时分轻笑,心里却是一阵阵酸涩和愤怒。
恒郸真人称得上一个好师父,那他又算是什么,恒郸真人今日的举动,代表着自己彻底输给了郁黎,输给了一个拙劣的小偷。
“别哭。”
玄涟伸手,落在了他眼下。
时分很确定自己明明是笑着的,他抬手碰了碰眼睛,一片干涩:“我没有。”
他才不会为了那两人流眼泪,不值得。
可玄涟却觉得他在落泪,手指触碰到柔软的羽睫上,微小的刮蹭如一串电流,流窜在心尖上,一种名为心疼的情绪占据全身。
他觉得此时的青年万分脆弱,像是晨起间的凝露,枯萎的花瓣,飘落的叶子,随时会消失不见,于是他很小心捧起面前青年的脸。
“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玄涟的手握惯了剑,宽大有力,单手便有时分脸那么大,此时的动作却过分的小心,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他的语气和表情,仿佛面前的人要他做任何事,哪怕要他杀人,也会一口应承下来。
不得不说,时分沉郁的心情因为他而松泛,脸蹭了蹭对方温热的掌心,他将玄涟的手拉了下来,却没有放开。
“我想吃烧鸡。”
完全没有意料到是这样的回答,玄涟愣了下,而后连忙应下:“我叫人送来。”
回去路上,时分漫不经心问道:“你认识商绪吗?”
这个名字陌生,但联合今天摄魂镜展示出的过往,便很容易记起此人了。
玄涟:“恒郸真人首徒。”
时分抿了抿唇:“你怎么看?”
今天已经有不少人有了猜疑,郁黎替换的灵根是火灵根,恰巧商绪便是火灵根,相同的时间里,他却被恒郸真人揭露与魔族有染被处死,两者太过巧合,很难让人不多想。
玄涟不太看好:“这事已经过去太久,深挖于宗门名望不利。”
时分知道了意思,就如同多年前炼制万魂丹的长老一事相同,能掩藏便掩藏,不允许宗门弟子们私下议论传播。
便是恒郸真人诬陷了当年的商绪,另有目的,这事也只当过去了,不会再深挖。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里,半点风声都未传出来。
许是察觉到时分情绪上的不对,这两日玄涟时时陪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不过有些意外该来还是来了,玄涟的修为经过刻意的压制,如今彻底遏制不住,必须闭关渡劫。成功渡劫,玄涟便是整个上界最年轻的化神期修士了,已经可以预料将会引发的轰动。
掌门对此极为重视,亲自坐镇,更是召集各位长老们布阵守护,谨防任何意外发生。
还是正午的时间,天空便被乌云狂风覆盖,天色瞬间暗沉。
天雷可不是雷罚能比拟的,还未落下便透着浓浓的压迫感。
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众人的关注都放在了渡劫的玄涟身上,无人注意到有一只红毛狐狸溜进了天清峰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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