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收拾好了没?”舒怀霄说,眼见沈少清又把一堆东西塞进储物牌,不免调笑,“你怎么还往里塞?倒是辰衍定要笑你。”
沈少清瞥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身上那三个储物牌可是全露出来了。”
“哎——我那是害怕她回天海万一再想咱们呢?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多带了点东西。”舒怀霄没有半点被戳破的不好意思,往舒怀玉身边一歪,见她同样腰间满满,不免感叹,“这东西是真的方便,以前在村子里大包小包多不好走呀!要我说还是再搞一些便利的,便宜的,让不会修行的人也可以用到的储物牌就好了。”
舒怀玉点头:“我最近在学习炼器了,正在看看可不可以创造些不用灵气也可以储物的东西。”
“这个好。”舒怀霄赞叹,忽地想起在“桃源乡”见到的舒望,“我跟你说过那个可能是我们姐妹的孩子了吧?她当时在没有灵气的地方也能用储物袋……好像是这个?她似乎是用血认主的。”
“用血?这个好,这样即快捷又方便,还不会被偷走。”舒怀玉点头,“再给我些时间。”
“不着急,慢慢来。”舒怀霄笑眯眯地说,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而面对沈少清,“咱们云霞宗现在人越来越多了,不过……有个之前也是修士的姑娘告诉我,门派法宝极为珍贵,有时候修士之间会为了机遇和法宝互相争夺。越来越厉害的修士用不到那些法宝了,宁愿自个毁掉也不愿意留给身后人,最是怕背后的小辈超越自己,比自己更厉害。有的做师父的,甚至还要妒忌徒弟,以长辈姿态限制普通出身修士的修行,以资源世家阻断,若是这样,那我觉得……将来还会重蹈覆辙。”
“既然有了门派,日后不可避免的会发生这种事,总会有一方变得越来越强大。越强大越弱小,生怕自己地位丢失,那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受我们控制了。”沈少清说,同样陷入沉思,思索着解决方式。
“用不到的话,二手出掉不就好了。”舒怀玉冷不丁道,“我见很多人以物换物,还可以把用过的东西便宜出给别人。”
“对啊!”舒怀霄醍醐灌顶,高兴道,“倒是这个理了,以前在村子的时候,隔壁二婶剩下的布都给我做了衣裳,这个法子好。怀玉,你也太聪明了,哎,我们这俩笨瓜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
舒怀玉面如破冰,笑得分外开心。
“不过,这能行吗?”沈少清有些担忧。
舒怀霄笑吟吟道:“有什么不行的?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洪水过去了,门派建立了,看似不行的事儿我们都做到了。就算现在不行——那以后也行嘛,就看我们三个谁先做到了。”
“姐姐说得对。”舒怀玉点头。
沈少清同样笑道:“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没意见。”
三人从南阳越过天海航行,一路紧赶慢赶还是在三日后才到中川。船上还在说笑的三人刚一落地就察觉出某些微妙的不对劲,一种无法言说,敏感地直达心底的别扭。
舒怀霄微微皱眉,快步去辰衍的住处,路上遇到相识的人和她打招呼。她回了,停下来问:“辰衍已经走了吗?”
“辰衍?”那人脸上的高兴尚未褪去,反问,“辰衍是谁?”
一句话让三人钉在原地。舒怀霄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脸色沉了沉,又想起他对辰衍的尊敬与喜爱,断然不会用这种事说笑,紧了紧手,低声道:“辰衍是海里的蚩灵之首,她带着四灵降服水灾,帮助我们重建家园,还让四灵化作四大灵脉……你不记得了?”
“降服水灾?”他显得更加疑惑了,挠了挠头说,“降服水灾的不是段白吗?你们记错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三人离中川太远,连段白叫什么都忘记了,哎,不过没事,他肯定在等着你们呢。”
“什么?”舒怀霄不可思议,环顾四周,所有人对他的说法无一反驳,具是一脸笑颜。这明晃晃的错误和不对劲告知三人,辰衍出了问题,中川生活的人都有了问题,都被那个一直跟在辰衍身边的,被他们救出来的段白搞出来的。
舒怀霄怒火冲到额头,袖子被身边两人同时拽了拽,硬生生压着磅礴怒意闭上了嘴。
“你说得对。”舒怀玉道,“我们是要找段白。”
三人快速赶回去,院门打开,似是早就已经等着他们来了。往常屋内辰衍常坐的位置换了个人:他戴着半张遮目面具,仅露出笑着的嘴唇,体态和声音都和过去的段白相差甚远,可他说话的方式又的确属于那个他们熟悉的人。
“你们回来了。”
“辰衍在哪?”舒怀霄问。
“什么辰衍?”段白说,恬不知耻地笑起来,不紧不慢道,“别说那不存在的人。”
舒怀霄忍了一路的焦急怒意在他那轻蔑地笑下爆发了,不由分说地拔刀冲过去。段白安安稳稳地坐着,好似一点不怕直面他的长刀,不想那把刀夹杂着带有魔气的灵力,霎时间破了他的防御,刀刃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辰衍在哪?”舒怀霄掐着他的脖子,刀尖挑起他的面具,露出一张三人见过的,但并非他的脸。
舒怀玉眼眸闪了闪。
段白艰难地吞咽,面色痛苦扭曲,装出来的坦然双眸被仓皇代替。他想不通,分明辰衍是世上最厉害的存在,夺了她力量的自己理应成为这种存在,为何还被舒怀霄给拿捏住了。
脖子上冰冷愤怒地魔气令他感到悚然,无论舒怀霄如何问,他都死咬着牙关不说一句话,气得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好,不说也无妨。”舒怀霄冷冷道,“弄死你我们自己找!”
沈少清收到她的眼神,虽是有些担忧眼下状况,但他更相信这两人的能力,瞥了濒临死亡的段白一眼,折身迅速出去。趁这当瞬息间,段白手中灵力凝成一把刀插到舒怀霄身上,她反应更快,反手把他心口通了个对穿。
令舒怀霄惊愕的是,就是这样段白都没有死,仍是折在椅子上,然后他居然笑了起来。他用一种空灵而蛊惑的声音,好似从海底远方飘来的歌谣,一遍遍的冲刷着两人的神智。
“本就没有辰衍,降服水灾的是我,是段白。”
澎湃的而浓郁的灵力从他身体倾泻,覆盖着整个宅院的上空。他瞧了舒怀玉语言,轻轻地笑了。
舒怀霄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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