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外的官道上。
江馥甯与韩元新乔装成猎户,挑着一些新猎得的皮草,排在进城的队伍后面,等待进城。
“全城戒严!”城内忽然跑步走来一士兵,高喝道,“全城戒严!”
江馥甯站在队伍里,左张右望,像极了猎户,道,“官爷,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那人看了她一眼,便道,“不该问的别问。”
“这是我们的路引,可否放我们先进城?”韩如新递出提前安排好的路引道。
那人仔细查看了路引,便放他们入了城。
西城内,酒肆都闭了店,街头巷尾除了一些必要的采买,几乎家家户户都关闭着门窗。
“全城戒严!”
巡逻的士兵看到二人,忙过来驱赶,道,“你们是何人?现在正是戒严的时候,怎么还在外面游荡?可是北凉派来的细作?”
最后一句已带着怀疑。
因着怕打草惊蛇,二人特地乔装而来,因此这般发问,倒是只能勉强道,“我们二人是那西边寨子里的猎户,前些日子上山猎了些皮毛,打算进城来换些银钱,可不知为何,这原来收货的店关了,这才耽搁了。”
士兵翻看着他们猎来的皮毛,又仔细看着二人的打扮,许久才道,“莫要在大街小巷乱晃,否则一律当奸细处理。”
“是是是。”江馥甯点头似摇蒜般,道,“小的们懂规矩,不会惹事的。”
西城的驻军四面有士兵把手,江馥甯进不去,但眼下既然已经来到了西城,便也算心里踏实了些。
他们二人一路走,寻着当地的米面店,进去问询,道,“店家,可有米粮?”
那人看到他们,便道,“外乡来得吧,现在城里严控粮食的价格与储备,你们若想买,需拿出官府的印鉴才行。”
“是城里缺粮了?”江馥甯问道。
“可不是吗,之前也不知道是谁大量的买走了我们西城的屯粮,现在北凉攻来,我们西城却连自身的储备都不足,所以江将军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要按照官府印鉴才能购买。”店家道。
“那别的地方的粮食,不能先供给过来吗?”江馥甯问道。
“哪能这么容易,如今方圆千里,都没粮了,就连我米店也只剩下这一点了。”店家道。
“多谢。”道了一句多谢,二人从店里走了出来,商议道,“当务之急便是要弄来足够多的粮食,可眼下最近的地方怕也在千里之外,可有更好的法子?”江馥甯愁眉不展道。
“此事的实情我们还是需要问江将军,才能知道到底缺粮到什么地步,另外北凉如今屯兵在外又是何居心。”韩如新道,“只是军营难以混入,又怕人多眼杂,将我们来此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会对江将军不利。”
江馥甯心里也清楚,江家不能与一个皇子有所关联,但此次是逼不得已。
“若是能见到我兄长便好。”江馥甯道。
“此事未必不可行,只是若要做此事,需要一定的方法。”韩如新道。
……
军营内,江泽宇正在研读兵书,忽然一个纸团飞了进来。
他警惕的打开纸团,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馥甯。
所谓关心则乱,江泽宇立刻拿起佩剑走了出去,却不见来人,忽然又一个纸团扔在了他眼前,打开还是馥甯。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潜入军营!”江宇泽暴喝,道。
顺着纸团的方向,他被一路引到了背面山脚下。
这块地借着地势,因此安排守卫的士兵并不充足。
因此也给了江馥甯混进来的时机,她此刻就站在山脚下,看着兄长道,“哥哥。”
“馥甯?”江宇泽唤出了她的名字,惊讶之余,只剩下暴怒,道,“你是连兄长的话都不听了吗?军营重地,岂是你可以窥探擅闯的吗?”
韩如新适时的挡在二人身前,道,“见过江校尉。”
“是你?”江宇泽认出了他,道,“安王携我妹妹来此,是何用意?”
“哥哥,是我央求着他带我来此地的,我在京城听闻你们粮草没有备足,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所以才急急赶来。”江馥甯解释道。
“荒唐!”江宇泽怒道,“是我纵得你没有边了吗?你竟然忘记了军中的纪律,混入此地!”
“江校尉,令妹也是处于担忧你们的原因。”韩如新道。
“安王殿下,我很清楚我妹妹是没有这个能力能混入军营,想必这后面少不得您的手笔,您是亲王殿下,我不能多置喙你什么,但有一点想必你也清楚,就算是你,也不能插手我军中事务,你可明白?”
江宇泽的话说的极重,道,“还望安王收起您的心思,我江家护国安邦是责任,并且责无旁贷,但是其他的,恕我江泽宇愚笨,并不想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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