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张书剑房内。

“话说咱们四人正在碑下给你护法,眼看这鸣金已到了紧要关头!嘿!你猜怎么着?”

马镜折扇挥舞,说到此处突然拿折扇往小不点儿身上一指。

小不点立刻大声接口道“突然!咱四人就看到小师弟右手噌噌蹭冒出了三缕黑气儿!”

“不错!”马镜朝小不点儿竖了下大拇指,随后继续道“咱四人一见到这一幕,那是喜上眉梢啊!这眼见鸣金将歇,而凝金已成,咱四人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啊!”

张书剑倚坐在床上,此刻兀自面色惨白,但脸上已经有了笑模样。

陈露坐在床沿上,一只手紧紧与张书剑伸出背子的右手相握,此刻也听得津津有味。

“却说那三道黑气儿在小师弟右手边上绕来绕去,终于凝成了一把乌黑发亮的长剑来!到了此刻号角声也已响起,眼看就要尘埃落定!”

“可惜事情往往就是不能这般顺顺遂遂,咱四人还未开心多久,就忽见你小师弟的身子在那碑上摇摇欲坠了起来。”

“但听你陈露师姐一声惊呼,吓得是花容失色!那时小不点儿正站在你陈师姐身边儿,也不知怎的,也是惨叫一声!”

小不点儿听到这,伸手撸开袖子,只见他白花花的左胳膊上,赫然刻着三道血痕。

张书剑见此先是哈哈一笑,随后心中感动,与陈露相握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地紧了两下。

陈露却未看他,只是用指甲在他手上狠狠地扣了进去。

“大师兄毕竟眼疾手快!他见你摇摇欲坠之时,已是第一个飞身而去,就在你歪下碑来的一瞬间将你稳稳地接在手中,这才飘然落下地来!”

不知为何,洛北漠这会儿倒是没在房中。

“随后嘛,便是师父和曲驼子都来了,他二人一言不发,背起你便回到了这房中,咱几人在房外直等到了第二日早上,才知你平安无事。”

马镜说到这,换上了自己平日口吻道“小师弟,你落下碑来时,咱几人好像都听到你嘴里念叨着什么,你还有印象没有?”

张书剑闭目思索起来,他其实自清醒之后,就记得自己又做了个梦。与三年前相同的是,梦里的一切他都记不清了。与三年前不同的是,他似乎记住了一个名字。

“南柯?”

几人一听这两字,都觉耳熟,忙问他何意,可他却是苦笑摇头。

“唉算了,你再好好回忆回忆,说不定能解开这背后的缘由。行啦,你再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同去请师父给你法宝赐名。”

马镜说完,就对小不点儿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出房而去了。

先前人多时,两人握着手还不觉怎样,现在房中只剩下了他两人,陈露反而不好意思了起来,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张书剑颇觉遗憾,但又不好说什么,于是道“师..师姐,大师兄做什么去了?”

陈露道“似是有事被师父叫去了,近年来归一教势大,咱们恐怕也不能再作壁上观了。”

张书剑点了点头,一时也没想到要说什么。陈露嘴巴动了动,也没出声。

两人此刻离得极近,彼此间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开口。

陈露只觉房中闷热难当,脸上又是一阵阵地直发烧,她忍耐不住就要起身离去。

却听张书剑突然“哎呦”一声,随后竟是身子微弓,两只手拼命把被子往身上捂去。

陈露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身子没好透,连忙就要去查看。

却见张书剑慌慌张张,竟对自己伸过去的手躲闪起来,似乎生怕自己拉开他的被子,且他脸上神情尽是惶恐羞臊,竟连脖子根都红了起来。

陈露虽不甚明白,但到了此时也知道应当不是什么好事,她又想起两人孤男寡女在一室之中共处了这么久,当下再也忍耐不住,夺路逃出房门而去。

翌日清晨,众人齐聚柴房门前时,两人兀自离得远远儿的。

苦道人见众人到齐,便让张书剑将法宝凝出。

张书剑深吸一口气,拼命将其他念头挤出脑子,这才右手虚握,在手中凝出那把黑剑来。

众人昨日光顾着救他,倒都没来得及仔细去瞧,直到此时,众人才得了机会细细打量起这柄剑来。

只见此剑通体乌黑,较之寻常铁剑稍长,奇的是剑身通体缠绕着淡淡黑气,此刻竟兀自在剑身萦绕。众人望着这么一柄黑剑,一时间心中竟一同想到了一个“魔”字来。

苦道人倒是点头赞了声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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