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早的。”许佳嘟囔着。
“你昨晚睡得挺早啊，怎么不看电视了？玩儿累了？”许爸爸突然问。
“昨晚啊，是，是有点累了，下午爬山去了。”
“哪个山啊？白山吗？”
“对。”
“怎么想起去那了？我都好多年不去了。”
“有个朋友想去那了，爬爬山挺好的，晚上睡得可好了。”
“嗯，是应该多出去运动运动，那个，别把和张亦帆分开的事放在心上，多见见朋友，散散心。”许爸爸不知道怎么又开始提张亦帆了。
“爸，我知道，提他干什么？他跟我没关系了。”许佳不耐烦。
“好好，我就是说让你别不开心。不说了。”
许爸爸拿着手机回卧室了，许佳一个人在厨房，早上很冷，刚刚“张亦帆”三个字还在她脑子里，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但当她的思绪回到夏文的温柔与体贴时，不安的感觉就消散了，她嘴角微微上扬，把刚刚熬好的杂粮粥倒在碗里，一人一碗，冒着热气，凑过去闻了闻，是各种豆子混合在一起的香气。
许佳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高铁，窗外的绿树渐渐被光秃秃的枝干取代，离BJ越来越近了，那里昨天下雪了。年过完了，生活变得忙碌且重复。和张亦帆分手后的许佳终于摆脱了阴霾，不知道治愈她的是时间还是夏文。
回家的路上还能看到树上挂着的节日装饰用的彩色灯笼，元宵节没过，年味还在。虽然地上雪还没化，但许佳感觉不到冷，她觉得彷佛春天马上就来了，也许是她的温暖春天要来了。
她下班回到家中，打开一盒买了半个多月的巧克力，拿出一颗慢慢放进嘴里，无聊地看着一部热映的电视剧，虽然网上热度很高，但她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但又无事可做。剧中男一号终于和自己暗恋多年的女一号在一起时，许佳感到像被什么击到，让她思绪回到现实中，自己现在不就是剧中那个女主吗？这就是观众认为幸福的女人的样子？可她为什么觉得女主看起来并不是很幸福。她也不知道她向往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手机有条微信消息一闪而过。她拿起来，打开，是夏文发的。
“睡了吗？”
许佳想，这家伙来的真是时候。
“没有，看电视呢。”
“看什么？”
“爱情游戏。”
“哦，正在播的那个吧？”
“嗯。”
“看别人谈恋爱有啥意思？恋爱嘛还得亲自体验（后面加了一个狗狗的表情。）”
“你管我看什么呢！”
“谁管你了，看你的剧吧！”
......
许佳看着夏文的那句“亲自体验”自己笑了起来，幸好他在江城，不用频繁见面，先晾着他吧，不能让他轻易得逞。不管什么东西越轻易得到，越不会珍惜，感情亦然。
她已经习惯和夏文这样怼来怼去，因为彼此熟悉不用小心翼翼考虑对方感受，所以直到现在她一回想起在老家和夏文在一起的那个傍晚，都觉得像是一场梦，她以为夏文还是那个从小嘲笑她、和她打打闹闹的那个大男孩儿呢。
管他呢？和他试试也无妨，已经经历一次痛苦的分手了，How bad it be?
电视剧看完了，时间也不早了，许佳回卧室靠在床头的靠枕上，还不想睡，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不知上次是什么时候看过的外国小说，读了起来，情节都快忘了，慢慢想起来了，是讲一个外表光鲜、婚姻幸福的女人的儿子同学的母亲被谋杀了，之后丈夫就失踪了。她越发觉得对这本书感兴趣了，直到再次看到夏文的消息。
“看完剧了？”
“看完了。”
“准备睡觉了？”
“没有，在看小说。”
“你可够忙的，有时间看小说都没有时间跟我聊天呗。”
“没有啊，今天太晚了，我看几页就睡了。你也睡吧。”
“我有点想你了。”
......
她把书放回原处，却看到了那个玻璃瓶装香水，玻璃瓶呈现出淡淡的湖蓝色，里面有多半瓶香水，她还记得那种气味，同样是淡淡的木质香味，是檀香？柏树？亦或是他的气味？她又一次犹豫要不要把它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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