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触到那层液体薄膜的一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和疲惫感席卷全身，从那层液体薄膜中迸发出的能量将程歌的精神力完全包裹住，一阵阵陌生的哭喊和尖锐的嘶吼回荡在意识空间中。
薄弱的精神力似乎无法抵抗住强大的能量冲击，整个意识空间都在剧烈的摇晃，周围的场景正在一点一点崩塌。
程歌稳住心神，用尽所有的力量，尝试强行将精神力收回。
但此时，精神力受到异常能量的影响，变得极其不稳定，不仅无法收回，对意识空间造成的影响也越来越大。
在这样下去，意识空间恐怕会彻底崩塌，众人的意识强行脱离回到外界，很可能会造成所有人精神上的损伤。
这还只是一方面，极度不稳定的精神力会横冲直创，伴随着这种异常的能量，在意识空间瓦解后，会给其他人造成二次伤害。
而她自己也肯定会被重创。
这种诡异的强大力量怎么会存在于她的意识空间中，并且破坏力还这么强？
眼下的情况是，任凭程歌怎么用尽办法控制精神力，都无法对抗那种异常的力量。
现在应该怎么办？
程歌强迫自己思考，但是大脑一片空白，精神力狂躁的撕扯下，意识很难集中。
精神力感应到的痛楚，无异于抽筋挖骨的疼痛。
程歌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肉都在一层一层的被钝刀割下。
精神力无法收回，无法控制。
更无法对抗面前的诡异力量。
在这一瞬间，程歌甚至萌生出了不如死的痛快点儿这种想法。
不行！
程歌马上掐灭的这种念头。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
在末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求生，生命这个的重量在程歌心里无法估量。
不仅仅是珍惜，还有敬畏。
更何况，这里现在有四个人，四条生命。
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但是她还能怎么办？
程歌无数次的面对死亡，不管面对多危险的情况，她都可以保持镇定。
但此时，无计可施，束手无策。
她甚至无法集中注意力保持思考。
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意识空间中。
程歌用仅有的理智，发现她除了清醒和其他人的走向死亡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回荡在意识中。
一个飘忽不定，但有低沉有力的男人的声音。
“你，还记得吗。”
“你，甘心吗？”
“真的甘心在这里消亡吗？”
程歌心里一惊，强打起精神。
这个声音非常陌生。
绝对不是她模拟出来的。
也就是说，有人将声音传进了意识空间内。
这个声音像是做了特效处理一样，忽远忽近，像是从远处传来的回音，但又非常清晰的回荡在意识空间内。
“不要温和的走进那良夜。”
到底是谁？
程歌已经没有办法思考。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意识陷入了沉眠。
那种诡异的力量立刻将精神力吞噬殆尽。
那层诡异的液体薄膜迅包裹住程歌。
整个意识空间寂静无比。
那个神秘的声音也消失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程歌睁开了眼睛。
这里是……哪里？
程歌起身，环顾四周。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周围高楼林立，街道车水马龙，行人神色匆匆，城市的喧嚣一下让程歌有些怔忡。
她应该去干什么来着？
哦，对，应该去上课。
应该去学校。
明明上午还有课，自己怎么还跑出来这么远呢？
这一瞬间，尖锐的疼痛感突然在脑子里翻滚。
对了，早上去买颜料来着。
程歌，美术学院大三的学生。
程歌心想，自己得快点学到学校，再过半个小时就要上课。
但是，总觉得不太对。
究竟哪里不对？
程歌皱起眉头，再次环顾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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