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败落破碎,要不是灰蒙蒙、要不是白茫茫,两种颜色的交替无端让人感到厌烦。
九卿裹着狐裘跟在宫人的身后,宫人手中的长信灯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冷清,终于到了建章宫。
宫人低眉恭敬禀报,道:“县官,就大夫已经带到。”
冬夜漫长在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仿佛等待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进来吧!”语气听上去竟然有几分行将就木。
九卿拢了拢衣裙在宫门打开之际走了进去。
当九卿进去后,宫门随即关上了,以往九卿入建章宫也是如此。
可是不知今天怎地,宫门的声音像扣在了她的心头,似是有什么大事儿发生。
叩拜、行礼,然后被赐座,熟练又整齐的程序,上首与下首之人已经有了差距。
九卿坐下时抬头瞧见县官一层不变得常服,头上带着帻巾,但是鬓角处有隐隐地黑发露出。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又细细大量县官的脸色果然比前些日子见时要红润的多,九卿在心中不禁暗想道:“是谁?”
县官的态度今日格外亲切,温柔的语气是与九卿寒暄在宫内的习惯。
九卿听了这样的问话只觉得可笑,在这里已经有半年之久了,现在来询问,是不是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恭敬地答道:“县官照顾的周到,小人在这里一切都好。”
“哈哈哈哈,不必这样称呼我,县官只不过是用来约束这个时代的人,而你和我同来自于新历时代,还是前辈更亲切些,有家的味道。——今日唤你前来,是让你陪朕用宴。”说完,县官的手拍响过后,宫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整齐有序的宫女端着一盘盘的珍馐献上,一共十二盘。
待宫人出去后,县官道:“说起来小九你来这里这么久,我还没有请你吃过饭,今天刚好补上。”
说完倒好酒朝着九卿的方向举起,九卿不知道前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以同样的方式举起,二人遥想对饮一杯后。
县官再次倒酒道:“此杯算是迟到的赔礼。”
九卿无奈,继续喝。
这样几番三次下来,材没有吃多少,只顾着喝酒了。
此时的九卿算是明白了,不把自己灌醉县官是不会罢休的,便装出醉意,想看看县官究竟想做什么?
县官见九卿有了醉意,开始试探道:“小九啊,前辈对你怎么样?”
九卿不作声。
县官继续道:“想你一人揭下皇榜来此,若不是遇到我这个皇帝,你手头的那点儿本事早早就让你送了小命儿,你说是不是?”
九卿胡乱地点着头,手中的筷子无序地扒拉着桌上的饭菜。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报答报答我了?”
九卿心想来了,不过他说的报答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点头便算作你是同意了,你放心你死后我会让你风光大葬的。”
九卿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他是要我的小命儿啊!那是不可能给他的!
县官说完,从偏殿走出一个人,莲步轻易,虽然带着面纱但是九卿还是认出了她,那个早已被自己安排在密室中的三七。
三七欠身行礼后,九卿听见县官在问:“鬼门十三针真的是续命之法吗?”
三七轻笑道:“当然,你不是已经体验过它的妙处,而且,”说话间,她将目光投放到九卿的方向道:“她不是已经应下了你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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