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来过了？”
虞夫人推门进入，直切主题。
虞承洲这会儿的注意力都在电脑屏幕上，即便是母亲进来也没抬眼看看她，只是十分平淡的“嗯”了一声。
“他来做什么？”虞夫人并不在意儿子对自己这淡漠的态度，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给你送离婚协议是吗。”
虞承洲不紧不慢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来，没什么情绪的视线看向书桌对面的母亲。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什么。”
虞夫人低低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儿子，妈不是说过吗，短时间内不能离婚。”
“就为了维护你们所谓的名声？”虞承洲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那东西我不在乎。”
“虞家的名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为了你。”
看着儿子略微拢起的眉眼，虞夫人犹豫片刻，叹气道：“我和你爸今天去庙里还愿了。”
虞承洲没说话，静静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之前给你算卦提出要为你冲喜的那个老师傅说了，你身上晦气未消，而那个云昭昭是有福之人，只有让她待在你身边，才能帮你彻底摆脱厄运。不然你以后还是会遇到各种麻烦事。”
虞承洲：“……”
他怔了怔，忽而嘴角轻咧，颇为无语的冷嗤一声：“妈，你和爸真是老了，竟然会信这种胡言乱语，不觉得荒唐吗。”
真是可笑，他虞承洲什么时候需要个小姑娘来给他集福消灾了。
而且还是那样一个动不动就掉眼泪，三步一喘气五步一腿软的小娇包。
虞夫人最开始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也是半信半疑，但这婚一结，儿子还真就醒了，由不得她不信。
况且云昭昭那小姑娘又和她的一位故人长得那么像……
“可你的确在结婚后醒过来了。”
虞夫人一句话把虞承洲堵得哑口无言。
沉默须臾，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巧合。”
虞夫人不打算再和他争辩这件事，直截了当、不容置疑的下了决定：“总之，在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前，你不能和云昭昭离婚。”
虞承洲对这决定感到不悦：“这是我的私事。”
“我是你妈，我说了算。”
虞承洲微拢的眉头皱得更紧。
“还有……”虞夫人缓缓站起身来，“对她好点。”
这话让虞承洲感到意外。
这不像是高高在上的虞家主母会说出来的话。
“为什么。”
虞夫人转身要出去，却被身后虞承洲的话问住。
她转过头来，故作不解的反问：“什么为什么。”
虞承洲带了点探究的视线直视她：“你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虞夫人垂了垂眼，忽然轻轻笑了笑。
没回答儿子的话，她径直走出了书房。
大概，是因为歉疚吧。
这些年来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某人，时隔二十年突然见到和记忆中相似的脸，她总觉得这是老天给她的，赎罪的机会。
虞夫人走后，虞承洲的脑海里一直反复回想着她说的那句“对她好点。”以至于向来工作狂的他连文件也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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