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丁香随手一抹眼泪,可刚一擦完那眼泪又哗啦啦往外掉,像不要钱一样,“嫂子,李有钱还有一副画册,全是些.....不堪入目的图,我和他争吵的时候,三伯母和我娘肯定也听见了,如果李有钱往外说,他们怕是会拿了你沉塘。”

“嫂子,你快点走,走啊,快走。”

张景宜给她擦了擦眼泪,“他说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气什么?”

他们骂的是我嫂子啊。

李丁香脸色又红了,“嫂子,你快走吧,回头村里人如果传开了,你,我怕你受不住。”

村里的寡妇又不止一个两个,被村里的汉子半夜摸了屋门的,没多久村里就是漫天的话,跟刀子似的,把人活生生逼死。

“我肯定是相信你的,你和三哥都彼此喜欢,我知道你不会背着三哥做坏事,你还是快走吧。”张景宜一直淡定,李丁香却是几乎要下跪求她了。

“嫂子,我求你了,你走吧,两个弟弟都是病死的,爹说是我克死的,三哥在家的时候不知道帮我说过多少次好话,爹经常打他,这些我都知道,他走之前嘱咐我要照顾好你,我不能对不起他。”

“我走了,你怎么办?通风报信的人会死得更惨吧?还是会被打?”

张景宜猜测,李丁香脸上脸色一白,仿佛挨过的打、受过的伤,好过的伤疤又挨了打、裂开了来。

“你和我一起走,不然我不走。”

“不行,娘在这,我不能走。我走了,爹会打死娘的。”

“想好一点?万一李有钱没和二伯母、三伯母说实话呢?你仔细和我说一说,那画是什么样子的。”

“那画背后全是些红的绿的灯笼,那人是男子打扮,只是长相和你极为相似,那另外画出的那个小册子上的人,同样的一张脸,画的就是女人,和嫂子你长得一模一样,像亲姐妹。”

“你问过李有钱那画是从哪里来么?”

“说是时世画,从怀州城传下来的新东西,就有人照着一个男人画了那画,最近很是流行。”

张景宜心中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流行,这东西可不兴流行啊!

她问:“那男子什么打扮?”

“头发就是用簪子挽上去的,穿着......应该是青色的衣服,外头套着一件黑色的长衣,身姿挺拔,腰上挂着根绳索,回头去看楼上的一位公子,眼中满是光彩呢。”

那穿着是指名道姓的点她,还有关键词一出来,张景宜就想撞墙了。

“画的正面还是侧面?”

“侧着的,另外半张脸还能看见半个。”

张景宜忍不住骂一句操,她的脸上打的修容粉只能从正面让人看着如同另外一个人,侧面可能也有些效果,但是相比正面,完全是大打折扣。

所以路上有人看到她极好的侧脸,转过来看正面时则有些怪得很。

那云香楼里全是些有钱又好色的男子,就算是女子也很爱摆弄些琴、画,能画出她侧脸并画得传神的人大有人在。

但巧就巧在,那人偏要根据画的侧脸补了正脸,画得还极好。

却恰恰好的和她的原本的妆前的脸撞了。

张景宜是有苦难言。

李丁香张景宜脸色不对,于是开口问,“嫂子,你怎么了?”

张景宜欲哭无泪,“没事。你娘和三伯母如果来问,我们咬死了那是个男的,是那些画师胡诌出来的,绝不可能是我。”

李丁香也渐渐镇定下来,哭着让张景宜走,可又想到山上可能有吃人的野兽。

也不敢让张景宜带着两个小孩子走。

一时陷入了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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