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岩迅速出手,但还是晚了一步。

高阁之上,王咏双目圆瞪,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国主苇苕弦,像头疯狂的野兽一样,冲着他的脖颈一口咬下。

热滚滚的血点子飞射到每一个人的脸上,勾勒出惶恐与不解的表情。

“此地禁妖孽化形!”蒲松岩身上一股浩然正气荡开,苇苕弦肌肉一收,停下了动作。

蒲松岩勒住苇苕弦,努力将他与王咏分开,只一接触,便感到腥臭的妖气扑面,众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一同上去七手八脚制住苇苕弦。

再看王咏,血液翻涌,只剩下喉咙里发出“荷荷”的声响,白眼一瞪,却是不活了。

苇苕弦遽然妖化,让所有人相顾愕然。

“我,我去城门那边……”

“我也去帮忙!”

转眼之间,早有那脑子活泛之人,纷纷借口逃之夭夭,很快就只剩下蒲松岩和另外三个人。

“三位都是苇苕的忠义之士,此处由我保护,你们三位去协助城防吧。”

三人互相看了看,如蒙大赦,“一切拜托五柳先生了!”

【浩然正气】镇压之下,苇苕弦如兽蛰伏,一双狰狞的赤眼骨碌碌乱转,口中白汽呼哧。

此情此景,让蒲松岩心里一片悲凉。

症结,还是出在那双眼睛。寅贵人如此鼠辈,什么手刃妖王博蚺,如今看来就是个笑话。

不对,不是笑话,而是请君入瓮的戏码!而导演这出戏的……昊天宗,玉阳子。

蒲松岩握紧拳头,往外遥望,海边寅贵人的部队已经一大半都下了海,大大小小的船只正在不成阵列离岸航行而去。

此时,水天相接之处,一条条高耸的桅杆从离岛的北侧海面上探了出来,海波劈斩,巨浪翻腾,一艘艘苍白巨舰,从海底升至海面!

这些船,竟然一直潜藏在海底么?眼前此景,让蒲松岩心里一紧,一个不详的名字隐隐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正在犹疑之间,看到近处的寅贵人船队就像见到怪物一样,复又往岸边靠来!最先靠岸的船只中,三三两两的兵士像是见了鬼一样玩命般地往山城方向狂奔。

蒲松岩心中一动,这些人跑到一半又不跑了,可惜苇苕城也不是说进就进得了的。

他当机立断,“小弦,先委屈你一下,回头我再想办法。”

原本倒塌的梨园原地,被博蚺重新修建出一个偌大的花园,正好充当妖化后苇苕弦的临时容身之所。

安顿好苇苕弦,先是来到城门之上,亲自监督临时组建起来的城防部队,紧闭城门,无论外面如何叫喊,也不为所动。

然后,他命人打开城内府库,取出金钱财帛之物,当众立下赏格。顿时,苇苕城内军民士气大振。一举将爬上城墙的寅贵人部众撵了下去。

蒲松岩立在城头,向东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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