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位于宫中相对安静地段的承阳宫。

这还没进屋,远远地就到从里面传出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而一众原本应到屋内照顾的宫女太监,全站在门口外,个个面露难色,想进又不敢进。

“啊!是皇后娘娘来了!”

有人注意到她的出现,仿佛见到了救星般叫了起来。

面对向她行礼的众人,面脸凝重之色的苏漫漫,随意应了声,便往屋里去。

“娘娘!小心!!”

她这前脚才迈进去,耳旁传来众人惊慌失措的叫唤。

一定眼,一只白瓷杯子,已迎面飞至跟前,避无可避。

那杯子虽说不大,但要让砸到,就算不头破血流,红肿是避免不了的。

就在众人以为意外将发生之际,她一抬手,竟用袖子打开了那杯子!

只听“嘭”的一声,本应招呼到她头上的杯子,瞬间被扇歪,砸在了门框上。

随着清脆的声响,崩裂的杯子瓷片掉在地上又碎了一遍。

众人还震惊于她这一套行云流气,一气呵成的动作之时,她已快步进入屋内。

“我的老天鹅!这东西很危险,快放下!”

她冲进屋内,一把夺过了轮椅上那身着月白绵袍少年手中的茶水壶。

手中之物突然被夺,少年与赵呈渊有几分清俊的脸上,有片刻呆愣住。

但也只是片刻。

转而又焦躁地伸手去摸索起桌上的一个杯子,拿起就要砸,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对她的存在,更是视若无睹。

“玉衔,你今天不乖了哦。”

被无视的苏漫漫,长叹一口气,不抢东西了,直接上手薅他脑袋。

这亲昵又冒犯的举动,让少年手上动作一顿。

一双空洞空洞无色的琥珀色眸子,也是定定的,像在确认什么。

苏漫漫则趁此机会,再次拿下他手里的杯子。

在他又要去摸别的东西砸之前,很自然地摊开她的手心,用手指轻轻在上面划拉了几下。

随着她手指在他掌心上动作的停止,刚才还焦炙不安的少年,肉眼可见地平静了下来。

“这才乖嘛!”

苏漫漫看他不再闹,带着哄小孩语气地说着,又跟给猫顺毛一样薅了几下他脑袋,这才看向刚才全程站在一旁,却毫无办法的青年侍卫。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十七岁的肃王赵玉衔,是苏太后所出的长子,也是宫里唯一一个,封了王,被特许留在宫中的王爷。

因为他目不能视,口不能语,耳不能听,双腿还瘫,平日时刻离不得人。

他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很少像今天这样闹腾人。

一直贴身照顾他的侍卫宋青砚,对此也是一头雾水。

“属下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他今早醒来整个人就显得很焦躁,询问原由,也因为焦躁无法表达清楚,结果就成这样了……”

赵玉衔虽说不能和正常人那样用言语来交流,但可通过掌心写字通过触感传达来完成大部分与外界的交流。

但这个交流得在他相对比较有耐心的时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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