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崇祯皇帝的一天

打开第一本奏折，是兵科给事中陶崇道上奏缩兵就饷法，提出清查士兵实际数量，按实际拨付军饷，可以抑制将军吃空饷，也能缩减军费。内阁票拟巡按御史会同督抚清查。军队吃空饷积弊已久，朱由检估计靠御史和督抚清查也查不出什么结果，而且削减军费，只会让过惯土豪生活的将军们加重对现有士兵的压榨。不过姿态还是要有的，于是朱批了一个准字。

第二本奏折是云南道御史毛羽健上疏整顿卫所，恢复军屯，以期达到明太祖时期的不费民间一钱而能养兵百万的盛况，洋洋洒洒近千字，总结起来不过是以上两句话。崇祯之前下旨让奏折字数不得超过一千，确实是明智之举。想法很好，可惜卫所废驰多年，整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卫所军屯的土地大多被军官侵占，背后牵涉的利益集团过于庞大。内阁票拟：下发有司自查。虽是应付，却也是老成谋国之言。朱批准。

等翻看完桌子上奏折，又让金忠讲了一些前代兴衰的史事。随后，起身前往对面的内阁，召见了内阁首辅韩爌及李标和钱龙锡三位阁臣，看到年事已高的三位内阁大臣办公所坐的低矮杌凳。朱由检感叹这办公条件确实难为人，虽然知道是列祖列宗压制内阁的手段，朱由检还是让人搬来了三把交椅，并规定以后阁臣办公统一坐交椅。在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三位阁老的礼送下，结束了一上午上班劳累的朱由检回到了乾清宫。

午膳，照例要奏乐，崇祯崇尚节俭把九首改为三首，伴随着笙、笛、鼓、板等乐器，伶人演奏了《水龙吟》《太清歌》《上清歌》三首进膳乐。饭后，朱由检又回到文华殿批阅奏折。期间传口谕给王承恩，让其多请教徐光启，着手提升盔甲厂兵器的质量。

晚宴，依旧在乾清宫，数十名歌舞女优在中殿跳舞，舞姿婀娜，由田贵妃陪同侍宴。宴罢，少饮了几杯酒的朱由检，与田贵妃同乘辇车来到其居住的承乾宫。身材纤妍、不善言辞的田贵妃，在红烛的映照下，愈发明艳动人……几叠鸳衾红浪皱，暗觉金钗，磔磔声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