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在篮子里挑挑拣拣,拿出来一块糖浆馅饼,从巫师袍宽大的袖子里抖出来一条银白色,泛着柔软光泽的手帕,他隔着手帕拿起馅饼,在嘴里咬了一小口。

海伦对他的贵族行为不做任何评价,只低头和自己腿上躺着的缇娜说:“好优雅,野餐垫变成三层的鎏金下午茶推车了。”

缇娜生怕嘴里的东西卡在嗓子里呛住,赶紧咽下去,才对海伦表示赞同:“其实我有一本普通童话书,许多故事里总有一个金发蓝眼的王子,好像埃米尔!”

托德此时也对着太阳躺下来,双手压在脑袋下面,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夕阳落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黄的光辉。

他注视着太阳撒在湖面上的光辉,突然指着湖水大叫起来:“嘿,海伦!缇娜,你们快看!”

金灿灿的阳光撒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上,映出的细碎金光晃着她们的眼睛,太阳的光辉几乎被温柔地晕成粉色。

“好极了!太美了!”

托德猛的跳起来,站在野餐垫前,他一只手指向前方粉色的晚霞:“晚霞是粉色的!把船涂成粉色,再加上混淆咒,普通人就不会认出我们的船了!”

缇娜赞同地点点头,回头望去,海伦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她看起来开心的要命,连肩膀都颤抖起来,却没笑出声来。

埃米尔的神色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但缇娜仔细看了看,总觉得他好像有些……无奈?或者说有些不大高兴。

她去抱海伦的手臂:“快说,海伦——快告诉我。”

海伦·波特,圣保罗女校的优秀学生,笑的前仰后合,勉强说出完整的句子来:“埃米尔的爷爷,蒙巴顿将军,在战争时期也提出过这个想法——把船涂成粉色!”

托德兴高采烈地追问到:“后来呢?”

“后来发现军舰只有在傍晚才看不见,其他时间显眼地像是黑湖里的乌贼,或者是魔法史课上没睡着的学生。”

托德迟疑地看了看一脸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的埃米尔,又看了看还在笑个不停的海伦,犹豫了一下自己该不该笑。

他们度过了一个十分轻松的下午,几人说说笑笑,平静的树林边时不时惊起一片飞鸟,空旷的鸟鸣回荡在山谷之间,消失在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里。

如果黑湖上吹来的风没有那么冰冷的话,想必他们会一直散步到宵禁的时候,托德向她们告别,黄色的赫奇帕奇学院袍消失在城堡大门里。

埃米尔注视着平静的黑湖,像是能透过深色的湖水看到那只水怪,或者看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在漆黑的,冰冷的湖水边聊天,埃米尔,你们斯莱特林真的不担心风湿或者关节炎吗?”

埃米尔的眼神从湖水深处挪开,看向远处的山脉,在深蓝色的天幕下模糊成黑色的剪影,树林也失去了颜色,沉默着隐藏进黑暗里。

“因为我进不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想必大部分人都不怎么欢迎我。”

缇娜很认真地说:“不会的,我向你保证,埃米尔,你是个好人。”

海伦和埃米尔都笑了声,埃米尔回答道:“谢谢你,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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