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愿随我修道。”身披道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对着陆余说道。
他手持拂尘,脚踏宝莲立于半空,气度非凡。
下方的陆余抬头望去,只觉那张脸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当道士是不是要远离凡尘,舍弃七情六欲?”陆余问道。
“自然,情欲有耗,于修行无益。”
白发道士的声音威严而庄重。
“不去不去。”陆余连连摆手。
“为何!”那老道漠然投来一道目光。
陆余满不在乎,开口说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呗。”
“既然如此,却是留你不得。”
白发老道语气一寒,面如雷霆,再无半点仙家气象。
轻轻挥出那拂尘,化作万千白色丝线朝着陆余激射而来。
还没等陆余反应过来,那万千丝线便已把他扎成筛子。】
陆余猛地惊起。窗外,天色大亮,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
是梦啊。
他轻舒一口气。仔细回想了片刻。
我说呢,怎么感觉在哪见过,那不是86版西游记里面的太上老君嘛。
陆余哑然失笑,应该是自己多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这山里的道士再有本事,总不能真是三头六臂,能飞天遁地,一言不合便要做掉他吧。
昨晚陆余脑子里乱糟糟,净是些不成片的想法。
失踪的司机,自家老爹陌生的关心,总让他有些不安。
又估摸着纱窗没关紧,蚊子偷偷摸进来,给他叮了几个大包,爬起来开了灯检查一番门窗,从包里翻出驱蚊水涂上,迷迷糊糊好一会才睡着。
这会顶着两个熊猫眼,陆余起身打了个哈欠。
用指甲在蚊子叮过的红肿处掐了一个十字。
专家啊专家,给点力吧。
当然不是指那位研究抗寒蚊子的人才,前几年不是报道过啥不孕不育的转基因蚊子,这么久了倒也不见进展。
收拾一番,将房间恢复成原来模样。
看了一眼手机,七点十五分,按那大爷的说法,估算得四个多小时才能到。
老人闲谈时聊起过,相隔二十多里地,翻过两座山,那挨着深潭的山上便建着道观。
当时陆余问“那道观啥样?”,“没去过,只到潭边上就停了脚,那座山不好上。”
看起来还真是些世外高人,外面那几处知名道观,香火钱大概都能数到手抽筋。
陆余闲暇时也和同学去过学校附近的道观求神敬香。人多的不行,净是些学生模样。
老君保佑我期末考试不挂科。
老君保佑我和xx永远不分手。
要多虔诚就有多虔诚,扫码支付一点不拖泥带水。估计连那雕像自己都不知道还另外兼任数职。
“七点多出发,就算山路不好走,十二点总归是能到的,拜拜神上上香表示一下感谢,等下午温度低点了再返回,perfect。”
计划通。陆余想着,边下楼边拨弄着手机。这破信号,晚上要是打不到车可能还得借宿一晚。
他倒也不慌,实在不行等这乡里有人出山的时候捎他一程便是了。
下了楼,见大门敞开着。
老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前院,直愣愣看着眼前隆起的山。
如果能望穿这座山,再穿过一座山,便能望见那道观了吧。
老程想着,也不知他现在好还是不好——
“阿爸,阿爸,不要卖掉弟弟好不好,我能出去做活的,你瞧,我现在可有力气了。”
哭泣的孩子抓住父亲的手。男人的面色蜡黄,语气有些冷硬“我是为他好,你想看他饿死?”
地上那个娃娃刚记事不久,还咯咯咯地傻笑。
不是说越老越健忘?怎么反倒是只过了不久一样?
他抬眼忘不穿那两座山,非要走到那谭边才看得见,但腿脚不便,他已有多年未去过了。
“大爷,早啊!”
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将老程唤醒。
“吃了饭再走吧。”
老程见那个姓陆的孩子已经背了包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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