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博士还睡着呢?”刘吉走进门看到对床头戴护眼仪、睡得正酣的博哲大声喊道。眼看夕阳的余晖已经洒落阳台,他们干饭二加一人组已经听完讲座回来了。
“嗯...”博哲翻身砸吧砸吧嘴,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摘下护眼仪,刚准备爬起来就听见刘吉欠打的笑声爆发开来。“噗哈哈哈!你睡觉是被人打了吗?”只见博哲眼眶周围一圈红得有些发紫,估计是戴着护眼仪睡觉的时候被压着了。
“啊?”还迷迷糊糊中的博哲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他的脸有没有被人打他不知道,但他的世界观已经被按在地上揉碎了。就在他还恍惚于梦境和现实之间时,忽得后脑有刺痛一闪而过,他两眼的朦胧一阵转而浮现一丝清明。
博哲心下一惊,他每天起床之后可得刷上半个小时手机才能从睡意深重渐渐转为堪堪清醒,这还是他不会转头又睡着的前提下。而现在这样眼睛一睁就是最清醒状态的情况他此前只经历过一次——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考试迟到的瞬间。
那是他初三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作为走读生的他考试那几天只需要10:15到学校就好。但平常都是父母叫起床的博哲在考试第一天反而因为可以晚起,父母先上班走了,而一觉睡到被母亲的电话吵醒:“你在哪儿呢!?考试都开始了,老师电话都打我这了!”迷离迷瞪接着电话的博哲一个激灵,忙看向手机上的时间,10:45,考试已经开始15分钟了。这一瞬间的刺激足以让他记上小半生。
现如今那种感觉复至,他下意识打开手机看时间,17:46。“今天有什么事吗?”他心下想着,大脑极速运转,似乎想要从记忆深处挖出那一点被遗忘的重要信息。
今天是十二月三号,昨晚的作业交掉了,今天上午的数分课去过了,下午隔壁水木有个关于群表示论的讲座但是之前就计划好不去了,晚上桌游社有个狼人杀活动......
思考着思考着,他突然眉头一皱,什么桌游社,我没有加入过桌游社。想起这个信息只是因为我三天前在食堂门口的易拉宝上看到了他们宣传十二月四号18:00有全校范围的狼人杀。
“我...”博哲彻底懵了。并不是他想不起来那个重要的事情,而是他想起了太多事情。事无巨细,一件件按照时间或逻辑的链条在他脑海中放着电影。他从来没体验过这样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大脑被人打扫过一样,曾经是混乱无比的房间,现在各种记忆分门别类、收纳整齐。
“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他抬头望天,虽然只能看到天花板。
“什么计划?”刘吉刚刚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出书似乎还准备看一会再去吃饭。“你不是真被人把脑子打坏掉了吧。”依旧是那个后脑勺发出的声音。
博哲没有回应他,他知道一些变化正在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这一切都与那个埃计划有关。
旋即,他也不顾自己眼眶有些麻麻的感觉,再次把那个护眼仪带上,不过这次他记得调整一下松紧带的长度。
令他期待的昏迷没有到来,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了?我再试试。”他顺势躺倒,回忆着中午上床时的场景,记忆的清晰让他甚至可以复刻自己的每一个微小动作。可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不信邪地打开护眼仪,传来的除了舒服的按压感和暖和温度,再就是那悠悠的小曲......
“放音乐戴耳机啊。”刘吉小声提醒了一句。
博哲顺势关了护眼仪,坐起身来。突然床头的手机闪了一个弹窗出来:那个护眼仪是小埃帮你网购的礼物哟!保护眼睛是很重要的/握拳!
他愣了一下,真的是网购的普通护眼仪嘛...此刻他内心的失落更多于其他情感,虽然有对未知的恐惧,但他更多的是好奇那个梦里的场景、期待那个人描述的由他领导人类世界场景。
收回思绪,他赶忙跳下床,打开小埃,问道,“我该怎么回到那个梦里?”
“您没有办法回到那个梦境,那个梦境是只是一个预制的记忆片段,每一位计划的参与者都会在参与计划时接收到这个片段。”
“每一位?我记得圆桌上包括我和说话的人一共有三十四个人,都是参与者吗?”
“小埃可不知道有多少参与者,既然是预制的记忆片段,那就说明只是提前像‘拍电影’一样拍好的罢了,那些人包括你视角所在的人都是演员罢了。”
“我怎么接收这些记忆碎片的?是什么神经科技还是麻醉技术吗?”
“目前您的权限不支持查看相关信息。”
“我有哪些权限?”
“小埃会根据你所处的智力阶段或你的子计划的完成度授予你相应的权限,判断的标准嘛,当然是小埃说了算。”
博哲刚想继续问,就看对话框自己又弹了出来。
“智力阶段是指您的大脑能够受控进行活动的神经元的比例,正常人类该比例约为3%,您作为计划参与者,该比例通过对脑神经活动的人为干预被强制激活到了5%,提升智力阶段能让您神智清明、思绪敏捷。”
“子计划,是相对于整个埃计划而言的,在参与者智力阶段达到15%后便可在小埃德协助下制定符合埃计划宗旨的子计划,以更好地达成所肩负的使命。”
博哲愣愣地看向电脑屏幕,突然感慨,“人类的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吗?可是,人类的大脑开发程度不是有10%吗?”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见一个新的对话框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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