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者听了,笑云:“法师,咱自去,管他何地?”

法师听了,又笑了笑,言:“行者先前如何说?”

行者说:“沙上有大蛇上圣,可保你一路平安也。”

正说时,身上白衣作白鳞,假八戒不见本身,也作蛇鳞,行者秀头变美女人头,人腿成蛇身子,乃一个头也白身也白发了白的万丈大蛇,你见它:

“三目如光罩,嘴张如火盆;一片黄灵显,万里动乌云。千里风过客,不见它本身;不说名并姓,乃不分蛟蛇在河君。”

你见那怪物吐蛇信子,嘻嘻笑,虽是人头却也兽身,把法身吓了几步,云:“和尚,我等你旧矣。”

法师问:“等几久?”

怪云:“三世尔。”

正说间,作势要扑和尚,只是蛇牙不到,只那见金光乍现,狂沙滚滚现两条银线,半深里走出个深沙神来,你见他:

“赤面黑发凶刹,三目如灯罩它;金甲披身多神气,俩边朱红艳发。腰跨宝弓渡难,令手紧使钢叉。真个是威风广大真厉害,降魔宝杵手拿。”

你见那深沙神不分二言,只大喝云:“休伤吾师!”

把个妖精身子打作两截,那怪动半个身子,吞信曰:“深沙何敢?”

沙云:“我何不敢?”

说罢,宝杵祭出,把蛇怪身子打作两截,只见那怪三目放光,云:“上圣我错矣。”

夹批曰:尾断便能错?好笑好笑,壁虎断尾乃为己断,虽不光彩却也是自己断的,你这怪物乃它人断路才醒?为何如此,想来是想与和尚作“白蛇马”耶?

那和尚上前问云:“如今知错否?若不知,不知,恐满门被绝也”

怪物闻言番然醒悟,口吞被食之人,去三二目以化安邦好国,刮外鳞以还路多清水,乃无掌也合也,口称深沙神号,又请深沙神以叉刺之,沙深入,蛇死。

半时过,蛇尸内过一小孩,孩入深肚,至今深沙留一物,为肚前孩儿脸也。

这才是:

性本由原生,本该真何些?

不断自路行,不作伪君别。

修身不变化,亥水作肾些。

到时归丹内,鳞目作眼屑。

那和尚抬头看处,不见深沙不见大国,只见有一个小沙弥与一青蛇笑玩,法师问:“沙弥为蛇否?”沙举蛇笑之,身倚黑杖,师亦笑之,收为四徒弟,作沙和尚,法号悟净。

行者走来,见了新师弟,金睛认出本来神,乃前卷帘将,今作无名小回回,便问:“你为天上王八回回人河裏沙否?”

沙弥笑,前生推沙数年,心中魔生蛇怪离龟形作怪,被佛老封井中与齐天待,后得逃,齐天乃仍于井下,自家除心魔也辛有师在,故拜见师兄,不云不语,与行者擦过手,假作打了,大笑之,同行者众人往西天去。

这正是:

禅说从何定?法言全自中。

可非它人嘴,假因作者弄。

坎水归肾佐,心火亦金公。

不说本来无,自有脾土空。

预知后来如何,“啪!”且听我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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