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在小巷被堵了路的少年最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连家都不敢回去,就是恍惚的往前走,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是在一颗梨树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倚着树枯坐了一晚。
昨夜他那许久未见的兄长在巷子中突然现身,表现的咄咄逼人,只为教他一个道理,在小镇里这样性子可以,因为小镇有学堂先生,有河畔老渔樵,桃叶院妘祈,能护着他。可出了门,远游山外,这般行为只会叫人一拳打死。
少年人可有骨气,但也可以吃些亏,这不丢人。
小巷内坐倒在地的少年倔强抬头与游侠对视,声音蕴怒,“我死不死与你有什么关系,当年你离开家门的时候就不在是我钟家人,我钟晓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游侠把另一把狭刀收入鞘中,没在说话,只是深深看了少年一眼,转身离去。
地上少年与多年未见的兄长刚见面就被骂,心中难免会有怒气,但看着兄长扔下的狭刀,顿时觉着后悔,知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
在清晨旭日升起的时候,一双白靴出现在了他面前,钟晓木讷的抬头,却是见那位学塾先生身着儒袍,手里提着那柄狭刀。
钟晓呢喃出声;“先生……”
难得在小镇居民面前穿一次儒袍的年轻书生蹲下身子,将狭刀递了过去,直视着钟晓的眼睛。
两人对视良久,庄锦年出声道;“该是你的,拿了便是。”
钟晓目光落在狭刀上,双手捧起,见此,庄锦年挥袖离去,旭日初升,光霞落在少年身上,却见书生愈行愈远,逐渐看不清。
钟晓双腿盘坐,目光蓦然坚毅,猛的抽出,仙壶洞天之上有一白雾拢成长河,倒挂于天,坠入小镇。
在自家院落辛苦削着桃花木剑的姚安之抬头看着这番天地异象,不由口中喃喃;“有人入道了么。”
赶在蛟龙合道破境前入道,看来是有自己的机缘。
这样想着,姚安之拍拍身上的木屑,骤然间,姚安之心中狂跳,下意识偏过头去。
一缕发丝飘落。
原来是有人挥手斩出的一道剑气,出手狠辣,出手便是杀招。
姚安之横剑身前,目光警惕的看向墙头上的抱刀游侠,如山林小鹿见猎人一般。
等姚安之稳住心神,见清那人的面孔时不由一愣,下意识出声;“钟诚!”
她自然是见过此人,多年前小镇来过几位外乡人,不知是何原因,第二日钟家便挂了丧幡,说是钟家长子病逝,所以姚安之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才会那么惊讶。
游侠嘴角微弯,收刀入鞘,纵身落地,右手一拳轰向姚安之,拳风如春雷震响。
少女侧身,游侠的拳头擦过少女的面庞,却没有一点拳劲,纯粹雷声大,雨点小。
游侠出拳不断,拳风也打的呼呼作响,姚安之手中木剑穿插欲图挑开钟诚的拳意。
钟诚咧咧嘴,一拳直奔少女面门,拳意倾斜而出。
姚安之身形后仰躲过那一拳,却被拳风轰飞砸在了院中的墙上,少女跌倒半跪在地,半个身子都被震的麻木。
钟诚收拳站立,没有再向少女出拳。
姚安之有些生气,她看的出来钟诚有意收手,试探更多。
钟诚从怀里拿出一本泛黄书本,说道;“大道且宽,拳与剑皆行。”
少女皱眉,不明所以,前世可没有人前来传道,更何况是钟晓那所谓病逝的兄长。
钟诚走上前,把拳谱向前递了递,“拿着吧。”
思索片刻,姚安之将木剑好好收回,才双手接过。
见此一幕,钟诚大笑几声,拔地而起,一刀破开仙壶洞天的禁制,一闪而逝。
双手捧书的姚安之抬头望着那升天离去的身影大声谢道;“姚安之在此谢过前辈传道!”
这天如往常般撑着船在仙琼湖上钓鱼的老渔樵正溜着一只草鲤,眼看鱼就要脱力,小镇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响,未等片刻,一个黑影冲天离去。
老渔樵手一抖,做为鱼线的麻丝应声断去,老渔樵忍不住指着那人破口大骂,随后朝着黑影弹出一指,非要让这小兔崽子吃些苦头,下次走正门进出。
——
翌日,有一游侠跨洲斩出一刀,揽月楼有人主动出门迎接,却还是被搬去了一座管辖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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