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的父亲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奶奶在生下父亲后难产离开了人世,可怜的父亲从出生便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时候家里穷,爷爷把父亲送给了别人养,没过多久也撒手人寰。
而父亲从小便寄人篱下,在别人家里受尽冷眼,成家后,几个哥哥姐姐全部都住在一处,唯独父亲分家产分在了另一个地方,几个兄弟兄友弟恭,父亲每次去家庭聚会都显得格格不入。再加上父亲本就有嗜酒的坏毛病,每次去都喝得酩酊大醉,就连几个堂兄嫂都看不起父亲。
每年只要几个伯伯过生日,父亲都会带上酒喝礼物登门为他们庆生,可到父亲过生日的时候却无人问津。赵亦母亲和父亲也因为这些人超过无数次架。
母亲说:“在那个家根本没谁看得起你,总是人家说什么都一口答应,根本不顾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而父亲觉得母亲小肚鸡肠,都是一家人,母亲总把别人拒之门外。
“都是一家人,每次都说是一家人,谁把你当一家人?你是当真看不出来人家都嫌弃你?”母亲每次都会愤愤的说着,可父亲听不进去,和母亲有事一顿吵闹。
父亲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善良又好欺负,可在家里“作威作福”,最坏的脾气都只对家里人发。
父爱如山,在赵亦心里,父亲曾是自己的铠甲。
膝下无子是父亲多年以来一直介怀的事,也总被那些封建思想的亲戚说三道四,父亲觉得丢人,也经常和母亲吵架。还好儿时赵亦成绩优异,总是考全校第一,带着奖品和奖状回家,每次开家长会时,姐姐们的家长会父亲都找各种理由不去,可赵亦的家长会他就要抢着去开,因为开家长会时老师总会在十里八乡的面前夸赞赵亦,父亲觉得有面子。每次出门都会跟别人炫耀:“我这个三丫头争气得很,每次都考第一,将来一定会出息!”优秀的赵亦那时是父亲最大的骄傲和自豪。
一次父亲去菜场卖完菜,便偷偷去学校看赵亦,恰逢赵亦正在大声的领读课文,赵亦永远都记得窗外父亲看向自己的那副自豪又欣慰的笑容。
老师看到后便走出去和父亲沟通起来:“我教这么多年书,没见过你家赵亦这么聪明的孩子,好好支持大,将来定是清华北大的料。”
“王老师放心,就是再苦再累,我们都会支持她到底的。”
为了这句承诺,在赵亦快开学的时候,父亲为了赚十几块的学费去工地上干活,结果被搅拌机搅断了自己的一根手指。赵亦第一次看见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哭得不行。
大概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赵亦身上,所以父亲在四个女儿之中对赵亦尤为偏爱。每次叫做家务时,赵亦一说自己要做作业,父亲都会叫其他姐妹做。赵亦也很自觉,小时候的小朋友都爱聚在一起玩,赵亦没有朋友,也没有社交,整天上课下课放学都只知道学习。父母忙着赚钱养家,根本顾不上几个孩子的学习,父母从来不会过问他们成绩的事,也没有时间辅导他们做作业。
有一次母亲带这姐妹去老家,小小的赵亦不忍心父亲一个人留在家里,就说自己要留在家陪父亲,父亲很高兴,那时赵亦记忆里少有的和父亲独处,也是记忆里唯一的一次,五大三粗的父亲笨手笨脚的给自己穿衣服扎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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