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明天我再也没有醒来,请来个人处理我的后事。

钱就在左手边柜子上的铁盒子里,不多,可能不够,请多担待。

三三仰躺着睡在床上,把厚厚一摞遗书理整齐,放在了床头,做好了准备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上面的那句话就是他刚写上的结尾。

他这小半辈子,可以说既孤单,又无趣,可某种角度上来说,又很充实。自从那日跟刘雪婷不辞而别后,他就离开了那,一个人在外游荡。

三三看上去眼窝深陷,面容憔悴,油垢和污渍布满了整张脸又被半数的白头发遮住,蓄着胡须,可因为久未打理,上面满是食物的细屑,已然是寄生虫和微生物的天堂。从轮廓和面貌细细看去的话,依稀能辨别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小腹微微鼓胀,这是几天来他吃到的唯一一顿饱饭。

说来可笑的是,他并没有遇到什么不公的事,他只是单纯地看不到生活的希望。

一周前,三三来到盛世嘉园做日结的保安活,保安这行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当然他也看多了别人的白眼,为此不以为然。向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挣了钱就去还债,平账,纯一副入不敷出的模样,不过好在他并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为人也还算正直,没什么朋友吧,但也没怎么树敌。三三就是那样一个很普通很普通一个人。

放在人堆里一眼就找不见。指的是他上班很喜欢摸鱼。

对工作不上心,那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什么发展可言,不过脏活累活他都愿意干,而且乐在其中。领导,上司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挑他刺。

那一天三三一如往常的上班,打卡,镜子中反射出来的是一张油头满面,久疏于打理的脸,他从来不去看那个镜子,所有的镜子他都不看。

工作时穿的制服一直在他身上,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一样,虽然已经磨损的不像样子了,不过申请要一套新制服要两百块,干满两个月,新衣服才能不收钱。

他穿的是上一任日结保安留下来的制服,似乎太久没洗了,衣服散发出一阵恶臭。

“便宜有他便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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