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守着。”说罢竟是就在两个门柱之中席地而坐。

“公子随意。”

景明生了几分火气。若不是师兄嘱托,自己哪里想来这什么书院,现在倒好,来了人找不到,也不让进去等。

“听闻书院下个月要招生入院,依师兄之见,我可以吗?”景明又道。

“书院招生,非我所择,自有人责之,公子若是有心入我院,待到招生之日,可再来此。现在,还是退去吧。”

景明听到此话很是气极,却也无可奈何。这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我等到下月书院招生,以学生的名义进山吗?那姜先生到底在不在书院还两说,就算在也未必能见到那个所谓的姜先生。

“既如此,我便在后面那个村子里候着,过段时日再来叨扰,还望师兄不要见怪。若是姜先生回来了,望师兄派人与我知会一声。”景明放下姿态十分有礼的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

也罢,且去那村子里呆几天,过几日再来问下,实在不行只能等到下月书院招生,再看情况是否要入山了。

此刻天色已黑,景明再次来到无名村,此村无名,故作无名村。打算寻间住处先安心修行。他身上钱财不多,若是住村里的客栈恐怕两三日就得身无分文,想到这心情更是烦闷。

就在景明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一边往前走着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吵闹声:“你们这些坏人凭什么!还给我,那些都是我爹卖粮我娘给制衣换来的钱,你们这些坏人……”

这不是白天那个卖菜的小女孩吗?景明向前走去,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推搡着小女孩,嘴里还骂道:“你这贱丫头,赶紧给我让开,那田契本是我家的,不过是让你们这家子人使坏骗了去”。说罢扬起手掌欲要打这小姑娘。这老头穿着贵气,有些富态,嘴巴却是恶毒。

景明一个闪身,一把捉住了那还定在空中的手并问道:“大爷,这是干啥呢?怎么和一个姑娘家动手哩?”说到姑娘二字时还加重了语气,转头看去这姑娘,却已是梨花带雨。

“你少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赶紧给我松开。”老头被抓的涨红了脸,口气却是半分不减。

“大爷,有话好好说,你一大老爷们对一小姑娘动手,算什么意思?就算这姑娘不对,你也犯不着动手是不?”景明也不知个中原由,只是出其本能的拦住了这老头。

“他把我阿爹推摔了,还把我家的田契抢走了。”小姑娘哽咽说道,尽管红着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那老头。

“放屁,那田契本就是我家的,你这小伙子,我劝你快点放了我,我可告诉你,我家儿子可是书院的学生。”老头先是瞪了一眼小姑娘,又威胁景明说道。

“是吗?你家儿子是书院的学生?书院的学生就可以强抢别人的东西吗?书院还有这般规矩吗?”景明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不爽。不提你儿子是书院的还好,提了更让他来气,

“这位公子,私人恩怨是非,怎么扯到书院头上,你这话却是过了!”

“对呀,这和书院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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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本来有些人,却都只是看看热闹。在景明说了这番话后却惹得他们发声了。这其中有些是准备参加下个月书院招生考核的考生,有些人是仰仗书院的本地人,当然也有纯粹敬仰书院,不愿听到有人诋毁书院的人。

“怎么了?说不得吗。光天化日之下,这老头欺负女孩子你们看不到,我就这么说了一句,惹得你们这样愤怒?你们可以对一个小姑娘能如此冷漠,偏偏又可以理直气壮向我发难?”景明平静的注视着众人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别人的事情我们不知,既然不知前因后果,怎么冒然插手别人的事?但你败坏书院我却不能再袖手旁观。”

“哈哈哈,我倒成败坏书院了?”景明下意识抓住老头的手又重了分力气。

“快放开我,哎哟,我的手要被你捏废了,完了完了,我手肯定残废了,等我儿子回来定要让你好看,大家快帮帮我,让他松开。”这老头竟还威胁他。

景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放开你,你可不能动手打人,不然我不会客气了”。说罢松开了手,又看了小姑娘一眼道:“你说说,怎么回事儿啊?不要害怕,如果你没做错,我会帮你的”。

舒豆儿看着面前少年平静的眼睛不由多了分安宁,感觉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应该是个值得相信的好人。

女孩儿名叫舒豆儿,因为出生那年地里的豆子长得很好,她父亲便给她取了这名。

“哥哥,他们家欺负人,他儿子找我爹借了二两银子不还,又缠着我爹,我爹没借给他,他又拿来田契,说抵给我爹,这又借了二十两,本是说拿这钱去买些衣物去看他书院的哥哥,却没想是去和别人赌钱输了…….”小姑娘此刻脸色还有些发红,说话却不再颤抖。

景明大致听明白了。这老头儿子不成器,赌输了钱,却牵累于这借钱给他儿子的一家子,不仅把田契约抢了回去,还把人弄伤了。

“别哭了,我知道了。他儿子借钱的时候你爹知道他是去赌钱吗?”

“不知道啊,他说是置办些东西去看望他哥哥……”舒豆儿擦干眼泪回道。

“那田契值多少两银子?”

“值不了多少钱,那块田本就不大,地也不肥,最多最多20两银子。20两只会多,不会少。”舒豆儿此刻已恢复些脸色,摇头说道。20两银子,是足够一家人吃喝大半年的,像她自己这般偶尔卖些菜果,一条可能就挣十几分钱。

“老爷子,这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吗?”景明此刻已是信了舒小豆的话,却还是转过头问问这老头,看这老头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真的假的,这死丫头就说八道”老头张口就来。说完瞥了瞥景明,景明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可那眼神却让他有些汗流浃背。又支支吾吾道“这本就是我家的田契,我那小儿子偷拿出来的,他当不了家,肯定做不得数。”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景明不愿与这老头多做纠缠,问向小姑娘:“那你想如何解决?你爹伤的严重吗?”

“我爹估计这两三个月下不了地了,我只想要回我家的银子,我娘也病着呢,家里钱都不够给她抓药的。”舒豆儿有些悲戚的道。

景明朝她点了点头,又对老头道:“老爷子,这田契你可以拿走,但你需要支付她你儿子借的22两银子,外加她爹被你弄伤的医药费20两,一共42两银子。”

“什么?四十二两?你敲诈啊。不可能,我没有。”老头当急跳了起来。

“没有,那就把地契拿出来,再拿20两银子出来做为赔偿。”

“我大儿子可是书院的学生,你敢如此欺负我?你不想进书院了吗?”老头竟还在叫嚣。

“那你便让你儿子来找我好了,你现在立马把田契还有银子拿出来,不要再废话了,我耐心有限。”景明十分强势。

突然边上站出一人道:“这位公子,我看你也是准备下个月去书院的吧,若真选上了,这样岂不是得罪同门师兄,不如这样,我手上还有些银钱,这钱我来赔给这姑娘,可以吗?”这人一身彩色绸缎,身材微胖,身边还有两个作仆人打扮的男人。

景明转过来看了看他,平静道:“不可以。”

那人顿时一怔,错愕道:“为什么不可以?”

“没有人,可以为别人的错误负责。他犯的错,只能自己偿还。”

那人气的脸色涨红道:“你,你,你莫名其妙,早晚吃大亏。”说罢转身就走了。这人或是家里做生意的,想要巴结那个老头的大儿子,只是他的这种想法,在景明这里却是无用。

“你若是身上没有,我便跟着你去你家中取吧。”景明只是盯着这老头道。在他心里,有些东西是可以转移的,有些不可以。

老头无奈,知道怕是不能善了,只得带着景明和那丫头回了家,取了20两银子,只是那把银子递过来的手却是抖个不停。

“我叫景明,这段时间都在这村里。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景明用只有那老头听得见的声音轻轻说道。

小丫头接过了银子,满心欢喜对景明说道“哥哥,你真好,谢谢你,去我家吃饭吧。我煮鱼汤给你吃,今天在田里抓了几条黄鱼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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