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四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蔡泽丰和裴永年密切关注木白的动向,以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只不过因为夜幕对各自部下的要求,造成了他们行事都极为小心谨慎,甚至有时候两条暗线负责人各自的手下打了照面,都没有察觉对方和自己同属于同一个组织。

乐州郡,一个高档写字楼最顶层,忙完了一整天会议的四十多岁的总裁,神情疲惫的走到私人休息室,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欣赏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纵横交错的街道和互相搭配的城市灯光织就了一幅巨型画布,倒映在冯文乐的眼帘,这幅美景不知道还能欣赏多久。

既是对未来的担忧,也是对眼下行动的不确定性。

刚刚蔡泽丰来报,木白已经四天没有出屋子了,这位假冒的神使到底有何底气在已经跑了的情况下,还敢回到武夏,甚至就回到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就是仿佛巴不得让蔡泽丰他们去针对他。

关于木白的身份,至今尚存疑点。

虽然已经证实对方肯定不是核心成员安排下来的,甚至都不一定是夜幕的上级派下来的。

但他的信息渠道是哪里来的,连武夏都对夜幕知之甚少,更遑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除了工作就是修炼的呆子。

这种人,怎么看,都注定是一个社会牛马的料,他又有什么渠道能够了解到夜幕,甚至对夜幕势力架构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有恃无恐的。

哪怕将木白的过往资料翻烂了,冯文乐也没找到丝毫不寻常的点。

即使他的亲生父亲小有薄资,但在自己面前都不够看的,更别说隐藏更深的夜幕了。

唯一的疑点,就是献祭后的死而复生。

行事风格,与过往完全是两个人。

这点,虽然木白曾经自己解释过,他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存在,冯文乐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所以他才没有亲自出马,先安排蔡泽丰过去探探路,他有预感,这次过后,木白就要和他们做一个了解。

只是谁了解谁,都不好说。

在已经明确他们已经被夜幕放弃的前提下,冯文乐心中也在摇摆不定,面对可能是有更大靠山的木白……

“桀桀桀桀——看啊,我们的幽大人,竟然也有疲惫的时候!”

“谁?!”

冯文乐猛地转身,手中端着的精美瓷器,咖啡在里面荡开一圈又一圈,揉碎了漫天星光。

整个CBD都是他旗下集团的,最高一层只有他的权限才能打开,而且到处都留下一层意识,什么时候自己的领域中,有人可以无声无息地混进来了。

一股黑烟从地面徐徐上升,无数细如发丝又粘稠到极致的黑色丝线在其中扭曲缠绕,滑腻浑浊,仿佛是了世界最罪恶的念头的集合体。

一眼看过去,仿佛有无数只漆黑粘腻的鬼手从底下升起,要将见到它的人拉入深渊,永世沉沦。

粘液互相粘连又撕裂的声音,还伴随着一股恶臭萦绕在鼻腔。

冯文乐无比确定自己的鼻子根本没有闻到任何味道,这一切都是来自精神,或者说灵魂的本能厌恶,是由内而外的。

黑色丝线在烟雾中编织纠缠,人形轮廓,在黑烟中扭曲。

“桀桀桀,我能感受到你的恐惧,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是谁吗?现在真身就站在你身边,你害怕什么?”

声音如砂纸摩擦发出,喑哑又阴冷,还伴随一股说不出的疯狂。

冯文乐不知何时额头布满了汗珠,手中端着瓷器掉落碎裂,精神力在疯狂示警,仿佛在直面世间最混乱污浊的东西,心底一直有个声音,恶魔低吟,暗示他投入疯狂怀抱吧。

身体在不受控制的一步步接近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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