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鸣龇着一口整齐好看的牙,将袋子里的钱都倒在手掌上。

数了数,又掂了掂,再美滋滋的装回去。

然后拉紧系带将荷包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到家后,他回房间就把荷包里的钱拿出来,一个一个放进自己的兔子存钱罐。

九个月的时间,他的存钱罐里除了过年时装进去的十块钱,累计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三十块了。

陈一鸣将罐子抱在耳边摇了摇,听着银币撞击陶瓷罐的清脆声音,满脸洋溢着幸福笑容。

这是他的老婆本。

自从知道林楠笙有老婆本后,陈一鸣也开始学他存钱。

虽然自己现在没有要娶媳妇的意愿,但存着总是没问题的。

他都想好了,如果自己以后要是讨不到老婆,那就把存的钱都拿去开个店,开个卖糖葫芦或者卖蛋糕的店。

他喜欢吃糖葫芦和蛋糕,等他开店了,吃这些就不用花钱了。

天真单纯的少年每每想着这些,舌下就会忍不住冒出些许涎水。

他抱着存钱罐坐在书桌前傻乎乎的笑着,脑海里幻想的,都是自己未来的店里放满冰糖葫芦和蛋糕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陈一鸣每天都按部就班的上下学。

临近周末的时候,林顺祥和陈莉娜受朋友邀请,要去玉箫山庄度假。

离开前,陈莉娜特意吩咐儿子,“爸爸妈妈这两天就不回家了,你在家一定要听管家和王妈妈的话,如果哥哥回来了,就跟他说我们出去了,你要照顾好他,知道了吗?”

陈一鸣乖乖向妈妈承诺,“嗯嗯,我会听话的,妈妈你就放心的和爸爸在外面玩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哥哥的。”

星期五下午五点,林家接人的司机迎着大雨准时将车等在了xx军校门口。

终于又熬过了漫长的一周。

林楠笙下完课,就跑着回寝室放了书,换了便装,然后将要带回家的东西装进书包,把窗台上的仙人球拿进来放在书桌上,便和左丘明一道出了校门。

回家途中,他嫌走大路有点浪费时间。于是就让司机抄了条可以早二十分钟到家的近路走。

没想到车经过一条河边时,正巧遇见有人不慎落水。

才下过雨的狭窄木桥上比较滑,身材矮瘦的瘸腿男人背着一背篓番薯要去对面,如果不走这座桥,就只能再爬坡上坎绕十来分钟远路。

没想到他才走到桥中间,就一不小心脚滑翻进了桥下湍急的河水里。

车上的人见状,赶紧叫停司机,脱掉外套就跳进河里去将人捞了上来。

差点呛水昏迷的大叔,睁眼就感激涕零地向林楠笙道了好几声谢谢。

秉着做好事不邀功的原则,林楠笙只叫他别客气,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男人惋惜地看了看越漂越远的背篓和不知道还在不在河底的红薯,不经沮丧地感叹,“在地里摸了一天才摸到这些,今年庄稼收成本就不好,没想到回来还遇上了暴雨,这可是我们一家半个月的口粮啊,唉!真是可惜了。”

林楠笙听他这么说,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还是生出了一丝怜悯之心。

于是转身回车上,从自己脱下的外套里拿出十块钱和半根金条,塞到男人手里。

温柔的对他道,“我身上目前就只有这些,你拿着吧,希望能帮你们一家度过一段时间。”

“哎哟!这可使不得,你能救我上来,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能再要您的钱,小伙子,你快收好自己的钱。”男人情绪激动的将钱还给林楠笙,说什么也不肯要。

“你就收下吧,今年不是干旱就是暴雨的,你们庄稼人肯定很受影响,伯伯你别跟我客气。”林楠笙说着就又将手里的钱蛮横地塞给男人。

“这也太多了吧!”男人看着手里沉甸甸的大洋和金条,放大了瞳孔感叹,“这么多钱,怕是够我们一家子用上好几年,今天我莫不是遇见菩萨了吧。”

林楠笙着急回家,就急切地说服他快将钱收下,然后将人送过了桥,才匆匆返回车上。

本来是想抄近路早点到家的,没想到途中遇到那样的事,反让他晚到了一个小时。

不过他并不后悔,而是庆幸自己走了小路,不然在那四下无人的山间道路上,真说不准那腿脚有问题的男人会不会得救。

由于下雨的缘故,加上夜路车开得小心,他到家已经是九点过了。

林楠笙怕今天的事会引起家人担心,下车时,特意吩咐司机不准将此事说出去。

然后才踩着灌了水的皮鞋和未干的裤子进屋。

一直在门边等着林楠笙的王妈,待人进屋看清了他湿哒哒的裤子和头发,便担心的问,“哎哟!少爷怎么这副样子?是回来的路上出什么事了吗?”

林楠笙在玄关处换了鞋,先是朝客厅看了看,没看见想看的人,才轻描淡写的给她讲了自己回来途中发生的一点小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王妈双掌合于胸前念阿弥陀佛,感谢上天保佑他顺利到家。

然后贴心的叫他快去洗澡,自己去给他做吃的。

林楠笙被老妇担心自己的样子感动到眼眶有点发涩,他忍不住上前拥抱了她一下,压着声音问她,“家里的人都睡了吗?”

王妈轻轻拍了拍林楠笙的脊背,慈爱的笑着告诉他,“老爷和夫人今天早上去玉箫山庄泡温泉去了,可能要过两天才会回来。”

“是吗?”林楠笙放开王妈,眼神失落地扫视了一圈无人的客厅,又淡淡问她,“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

“嗯……”

“哥哥!”

他“嗯”都还没哼完,就被楼梯口响起的软糯声音吸引了目光。

抬眼看去,白净的少年正穿着一身印着朵朵小葵花的纯棉睡衣裤,抱着一只兔子“哒哒哒!”从楼上下来。

跑到他面前,一脸欣喜的嗲着声音问他,“你回来啦?”

如此干净美丽的少年,恰与一身凌乱狼狈的林楠笙形成鲜明对比。

也许是他身上潮湿的味道太过惨淡,又或许是少年身上向日葵般温暖甜蜜的清香太过浓烈。

远远的,随着少年越来越近的身影,他竟然又闻到了那股许久未闻的熟悉清香。

见到陈一鸣,林楠笙晦暗的眼底瞬间明亮,他压抑着想要将他紧紧拥进怀里的冲动,淡淡对他点点头。

然后使唤他,“去我房间找一套睡衣送到卫生间来,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绕过抱着兔子的人往楼上走去。

陈一鸣转身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噘着嘴跺了跺脚,“哼,自己到楼上了都不回房间拿,就会使唤我!!”

反正他洗澡也要一点时间,陈一鸣就先将兔子抱回后花园,放回窝里,才回屋上楼去林楠笙房间拉开他的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睡衣去卫生间。

他站在卫生间外敲了敲紧闭的门,“哥哥,我给你送睡衣来……”

没想到话都没说完,“唰!”的一声面前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矗立在他眼前的,是林楠笙雪白光滑的赤裸身体。

陈一鸣眼神无意从上往下扫了一遍他笔挺高挑的全身,不经意又就被他身上各个优越的部位刺得赶紧闭上眼睛。

在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然后半眯着眼将手里的衣服递给面前的人,“你的睡衣!”

“胆小鬼!”林楠笙接睡衣时,粗糙的大手刻意轻轻握了握他嫩白玉手,然后佯装不满低声责备他,“怎么才送来?”

“我送兔子回窝了!”陈一鸣将衣服递出去转身就想跑。

谁料却被林楠笙一把抓进浴室,抵在门上,低下头鼻尖与他鼻尖相抵,盯着他问,“跑什么?!”

陈一鸣被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孔吓得几乎丧失语言组织能力,好半天才小声回他,“我想……先回房间休息……”

好近,他们的距离近到林楠笙可以清晰的看清陈一鸣白嫩皮肤上的每一处纹理和斑点,近到只需脑袋一歪就可以吻到他柔软香甜的粉唇,近到只要用点蛮力就可将被自己罩在怀里的人为所欲为。

可他累了,他今天只想回房间早点休息。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