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夫摇摇头道:“我不是御医,只是早些年的时候,我的邻居是御医,跟他学了一些医术,讨教了一些疑难杂症罢了。他曾经也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日,跟我讲述了一些军营的事情。”
“军营?那岂不是会接触到很多受伤的士兵?”
季大夫点点头,想起那位老御医所说的,他还有些心有余悸。人生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为你承受,砥砺前行罢了。
“军营里的将士们在战场上厮杀,为了我们安定生活,置生死于度外,很多将士被抬下战场的时候,几乎都身受重伤,还有些落下了一辈子的残疾。”季大夫叹了口气道:“我有幸跟着老御医去过一次,那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卜银皱皱眉头,老百姓最怕的就是打仗,其实士兵们又何尝不是呢?他们不仅仅是禹国的士兵,更是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若是侥幸活下来还好,若是一不小心伤了残了,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所以说啊,现在我们能够安居乐业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如果能够强壮身体少生病,那就是最好的了。”季大夫感觉气氛有些压抑,赶紧转移话题:“回头我要弄个五禽戏的画册,让看病的老百姓们都练起来,少生病,少花钱!”
“季大夫真的是仁心仁术!”卜银夸赞道:“我以后也要像季大夫学习!”
季大夫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他没有徒弟,柳嫣然也没有什么天赋,反而是卜银,很喜欢和他们讨论一些医术研究,加上卜银喜欢另辟蹊径,所以他也是很有收获的。卜银像是徒弟,又像是同行。
“你别听她这么说,就是哄你开心而已。”秦大夫刚刚看完一个病人,笑着戳穿卜银的话,卜银气得跳起来要捂住秦大夫的嘴,秦大夫挣扎着说道:“这个小丫头的医术以后一定在你我之上,也幸好她还小,不然这里哪儿还有我们的位置啊,早就去喝西北风咯!”
“不会的!”卜银急切地说道:“我才不会呢!”
卜银完全没看出来秦大夫是在逗她开心,季大夫也不生气,抚着胡子大笑,秦大夫也跟着笑,卜银才反应过来,一下子跳开。
“我不要和你们玩了!”说着,卜银气急败坏地跑开了,惹得秦大夫和季大夫笑得更大声了。
——
章二一路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京城,也没有发现京城有什么不对,小少爷也跟以前一样在院子里看书,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
“小少爷,大少爷让我回来保护您的。”
章如故眼睛都没抬一下,继续看书,“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一下,晚上来我书房,有事交代给你。”
“是!”章二一听这话,心知眼前的宁静不是真的能宁静,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一路的快马加鞭已经是疲惫到了极致,章二听话的抓紧去休息,等着晚上被安排任务。
章三章四也知道章二回来了,互视一眼,心想事情恐怕不妙了。
章如故看到章二离开,放下手中的书,望着院子里的那株海棠树,微微叹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越来越不好。
“少爷,老爷喊您去书房。”一个小厮上前汇报道。
“知道了。”章如故放下手中的书,起身去了书房。
书房里。
章知松拿着手里的消息皱紧了眉头,眼睛都恨不得盯出一个洞来,直到章如故进来,他才回过神来,笑着说道:“你近日身子可好?这几日我忙着查案,也没顾上问你。”
“回父亲的话,孩儿一切都好。”章如故礼貌地回礼,然后坐在椅子上,“父亲唤我前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哥哥这一年半年的就该回来了,我想着让你哥哥跟我进大理寺,但是你哥哥偏不听。”章知松叹气,眼里满是委屈:“我就是想让他继承我的衣钵,你帮我劝劝他可好?”
章如故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比院子里的海棠花还要灿烂,他自小就知道父亲和哥哥一直在相爱相杀,父亲说什么,哥哥就不听什么,若不是和礼部尚书之女从小一起长大,两厢情愿,恐怕这桩婚事他也是不听的。
“父亲,哥哥志不在此,又何必逼他?”章如故想了想,说道:“说到这里,父亲,我也有事情和您商议。”
“哦?什么事儿?”章知松感兴趣地前倾身体,脸上虽然没有急切的表情,但是看得出他很好奇。
“我想进入大理寺。”
章知松愣在原地,完全没想到是这个事情。章如故的身子不好,他也很少带他出门,虽然章如故没有什么怨言,但是想必也还是喜欢外面的世界吧。
但是……
章知松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只好先说:“这件事情等我想想。”
章如故也不着急,毕竟这么多年,他也一直把自己当做病秧子,不能出门,不能宴会,但是自从吃了卜银的药,他觉得自己好多了,身体也有力量了,或许他也可以和父亲一样查案,为老百姓伸冤。
章知松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满面期待和向往,心里直叫苦。
“哦对了,你哥哥在江南县查的怎么样了?”章如故赶紧岔开话题说道:“他上次给我信都是半年前了,当时也在过年,我也没时间给他回信。”
章如故赶紧挺直了后背向章知松一一汇报,章知松见他的思绪转到了这件事情上,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希望他能放弃进入大理寺吧。
“嗯,你哥哥做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章知松点点头,心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收尾才让皇帝不觉得颜面尽失,其实幕后之人他也大概猜到了,京城的官员虽多,但是他的耳目也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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