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他这么快就被梁玉眉拒绝了？

柳宸旭思考着，手指无意识地揉搓袖口，他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就这么被无视了？当然，走在前面的梁玉眉并不知道柳宸旭想这么多。

明明解决好了，为什么她总回想起当时场景，在脑中挥之不去。再说，她连柳宸旭身上的奇事都没搞清楚，想这些做什么。

梁玉眉抬手捂住脑门，懊恼地揉两下，埋首进被褥睡觉。

“爷爷，世上有神仙吗？”

“当然啦，神仙会保佑勤劳的人，还会赶走邪祟……”声音渐渐远去。

是谁？谁在说话？

梁玉眉努力提起眼皮，入目是巨大的树冠，树枝上栖息着蛇，蛇尾挂不住便垂在空中。

她不知怎么就站了起来，没有实感，好似这具身体不是她的。

“好多蛇。”她看着地上的蛇，根本没有插脚的地方。等她再一抬头，刚刚的场景已经改变。现在眼前是一处小溪，不过到处都是蛇，而它们所围绕的中心，是一位坐于水中的女子。

这次梁玉眉看清了，那人乌黑长发遮住赤露的上身，臂上，腰上都攀着蛇，而她亦是蛇尾。容貌妖冶诱人，眼尾金色更添魅色，最惊奇的要数她那对异瞳，一黑一白。偏偏神态悲悯，使无端生出几分神性。

梁玉眉在意的是，为什么眼前的女子和自己几分相像。

女子仿佛洞察到她所想，轻轻呵笑一声，“吾选中之人，自然有吾的几分影子。”女子起身绕梁玉眉两圈，越收越紧，一手扶住梁玉眉肩膀，脸带笑移至面前。

“知道吾是谁吗？”

梁玉眉目光未动，最后低眸道，“女娲娘娘。”

女子眼神亮了一瞬。

梁玉眉继续解释：“人首蛇身并无几人，况且上次梦中我见到娘娘补天场景。”

女娲听此更加欢喜，冰凉手掌贴上梁玉眉脸颊，“不错，许久不曾听人唤我了。”

女娲松开梁玉眉回到溪水边，背影对着她张开双臂。

“这是吾过去的记忆，补天后我消散于天地，融为一体，只存在于记忆中。”

女娲转身看向梁玉眉，“唯有你与我有联系，许是你见了我昔日故人的加持，让你来到我记忆中。我消散时预见了一些东西，所以选中你，赐你我的眼，便能识出邪秽，顶替我。”

梁玉眉这才观察到女娲的一只眼是银瞳，便是她失去的一瞳。

女娲苦笑，神色哀伤。

“你降生便意味着快了。”

梁玉眉思路清晰，“所以你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是啊。”

梁玉眉用力眨两下眼，极短时间内回想完前半生。最后疑惑询问：“我只修行捉妖，但都是靠灵器和重明，还有我自身体质，娘娘的眼睛……我确实从未感应到。”

女娲嗤笑还以为梁玉眉在说笑，挥挥手，银光从指尖流淌。“我来让你看看罢。”

银光蔓延周身，不久后突然迸散不见。

没有显形，什么都没有。

女娲不敢置信地望着手掌，又看看梁玉眉，她的眼睛不在梁玉眉身上！除了她本人，谁能取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