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里,暑气渐消,李皓珺和覃文静坐在午后的太阳能农场长椅上。虽然日照依然强烈,光线穿透草木叶子,光影勾勒墙垣轮廓,营造了一个对比分明的剔透夏日世界,但是清风已有丝丝凉意,似乎渐行渐远的盛夏脚步。
覃文静穿了一件古风圆领长款罗衫,绑了个清爽的双丸子头,正红勾边的嘴唇,对比淡绿罗衣,以一种清新淡然的气息陪坐在李皓珺身边,
午后淡蓝清澈的天空,白云在阳光的照耀下不停地翻滚上升,不断变换着形状,不可捉摸,亦不会重复,宛如飞逝的时间与恍惚的人生瞬间。久久注视,似乎可见那云端的灿烂闪烁着淡金色与云底的厚重暗含几分幽兰。
无声无息的清风送来不远处草丛里的虫鸣,吟唱着盛夏最后的咏叹调。难得的清闲时光,覃文静拉了拉李皓珺的手,问,
“永远这样好吗?”
“好,”李皓珺只回答了一个字,默默地看着覃文静面向自己的脸,她嘴角轻轻的微笑,耳鬓随风的发丝,眼睛瞳孔里的深沉。
良久良久,覃文静小嘴儿一撅,又扭过头看着眼前的风光,然后闲聊一般地问,
“新的升职和新的助手,这一阶段下来感觉怎么样?”问完又扭头看着李皓珺,
“没什么,呵,”李皓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笑看着她,接着补充道,
“今天早上我又梦到那个小女孩儿,这次我看见了她的相貌,这次她是七八岁的样子。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腿盘在我腰上,我搂着她的腰,兜着她的屁股坐在学校大门前的长椅上,接她的女儿放学,是不是有点奇怪?”
“嗯,”覃文静听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但是没说什么,
“是你吗?你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李皓珺笑着问,
“怎么非得是我啊?也许那是你上辈子的女儿也未必啊,”覃文静又移开眼光,往一边看去,想了想又扭回头对李皓珺说,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不介意你把她们当女儿对待,你觉得幸福就好。”
“你说什么啊,”说着,李皓珺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个人坐着靠得更紧了,
“我就是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和有这样失去孩子的感觉,很奇怪哪来的这样的情结。”
“嗯,”答应着,覃文静靠着李皓珺,目视前方,头颈轻轻偏转,迎着微风,眯起双眼,面带微笑,默默欣赏着眼前的景色。发丝轻飘,清风微凉,阳光依旧布撒着温暖。
这时收到了新消息通知,打破了这午后的宁静,两个人起身慢慢往回走。眼前的蓝天白云与煦日和风,还有几分不舍。李皓珺抱怨道,
“要是可以不用工作就好了,”
“你是要把所有时间都用在我的身上吗?”覃文静背着手,回身一望,身体微微前倾,用调皮的语气问,
“不好吗?”李皓珺看着她的眼睛,仿佛透过相视的眼光,可以感受到彼此间累世岁月的牵绊,
“好啊,”覃文静面对着李皓珺,倒后地走在他面前,脸上洋溢着笑容,接着又补充道,
“可是那样我也许就没办法变年轻了,你也可能不会再遇到我,还有我们也许各自生活在普通公民社区,或者住在居民区吃政府福利,虽然不用听差,但是也要接触和应对形形色色的人和邻居,那时你还会这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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