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奇怪的异世界,时间与本来的世界一致,刚才那个仪式便是我通往两个世界的媒介。至于为什么要通过仪式来增加这里的固定人口。

异世界由一个名叫七晟原的组织掌权,七晟原最高的指导者,就是人们口中的圣上,自四百零八年前拉拢这一个组织后,世传得了永生的方法,掌权至今。

但这个世界以及七晟原曾被邪祟诅咒,导致这个世界无法降生新的生命,只要降生到这个世界来的小孩,要么中途夭折,要么便会变成邪祟。

所以七晟原在百年前,与其对立的另一个组织,臧朽门,签订了契约。在七晟原强大的背景加持下,臧朽门仍能在这个纷争错乱的年代下存有余根。

而臧朽门要帮七晟原做的事情就是,招录祭司进行臧朽门古老的祭祀仪式,将布满符文的纸人注入新的灵魂成为活体。

除了臧朽门的人,他们都不清楚这些灵魂到底来自何方。他们只知道这样就可以不断引入平民,稳固七晟原以及圣上的江山。

近百年来,通过招魂而招的灵魂大多都是十三到四十岁,并根据灵魂曾经的生辰八字断言出,在异世界所处的身份,这也便就有了我曾经的【囚犯】之称。

生辰若与七晟原圣上同致,便会判此人犯有欺君反动之罪,“命数同则竟事无异”,即名【囚犯】当绞。

生辰若趁甲乙日寅卯月,丙丁日巳午月大致无异,则身健力强,名曰【执事】,了解这些后便可直谏七晟原,为其效力,负责七晟原内部与异世界的衔接与资源传达。

在这些身份中,【执事】即应是地位最高的存在。

生辰若趁甲阳木见己阴土者等,由于命数与财运分不清干系,名曰【狱卒】,打入地牢负责看管被押入大牢的平民,或是我这样被招魂来的,不太安分之人,避免惹出事端。

但狱卒长日见不到外界一眼,可能为了避免发难财危及七晟原。

而最后一种,也就是命数极为特殊的,便会被臧朽门召走,要么当个得意的门生,要么以后披上黑色长布衣,手持紫色神秘羊皮卷书,当任下一任祭司。

我眼前这个男人便是二十四年前由这仪式被带到这个世界来,沦为一名永不见天日的狱卒。

他讲完后,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微眯,看向三米多高的铁窗外,咽下悄悄颤抖了几下。

“在这里的人,会渐渐忘记曾经的记忆。但这个过程极其之慢又极其煎熬,每天就好像是两个灵魂在争夺一个完整的归宿。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何时脑袋就会有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觉。”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用眼睛细细瞟了一眼旁边,看看有没有人过来。

“强忍着疼痛过后,就会发现记忆好像又缺失了一块。”

他顿了顿,眼下多出了一行清泪,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可怜的光。

“我曾找机会逃出去,但这里都是七晟原的人,包括那些住在外面的平民,都为了苟活勾心斗角。”

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助,同时也获得了如此之多的线索。

“明天你就会被押着上刑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砍掉脑袋,然后灵魂被抽走,任臧朽门处置。”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严肃起来,举起手摆出了向下砍的姿势。

“真的没有逃掉的办法吗?”我站起身,突然想起那夏季晚风和舒适的家,心头不由得一紧,微微地问。

“唉,要是能逃,我又何必在这。”他淡淡一笑,满脸尽是无奈。

不知道他已经和多少被关在这里的囚犯说过这些,无数次的无奈感伤都换不来哪怕一次逃掉的机会。

我又何况如此呢。

胸口一阵剧烈疼痛让我迫不及防睁开眼睛。

我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锅中早饭早已没了热气,夏风依旧沁人。

我又睡着了吗。打开手机,中午十一点整。

记不清了,刚刚做噩梦了吗?

我擦了擦身上的汗珠,从床上缓缓爬起,活动着长久不动的身体,发出咯吱的响声。

腰很酸,睡的时间太长了。

不对,我刚刚......

头随之又剧烈地疼痛,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有这种症状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好多了后穿好衣服,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餐,打算出去一趟。

初夏的太阳很亲人,照在身上不温不火。街上都是匆忙过路的行人,和周末放假嬉皮打闹的小小孩。

他们无忧无虑地笑,跑,在刚探出头的万花丛中惹得周围无数中年人驻足幻想自己漫长又短暂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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