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母亲因为身体的原因,很早就不再继续繁重的农活,取而代之的则是永无止境的刺绣和缝补。

因为早些年的辛苦劳作,少女的母亲很久以前就换上了严重的疾病,每日都在咳嗽和疼痛中度过。而父亲和奶奶却并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宝贝孙子会不会被传染,所以很快母亲就被驱赶到了猪圈旁的破旧小屋里。

说是房屋,实际上只是一个破旧的棚子,原本这里还养着两只耕种用的黄牛,但是前些年父亲赌博欠下外债后,就被拉走去抵债了。现在这个牛棚就成为了病重母亲的居所,少女每天的任务除了打理家中事物外,还多了为母亲送饭并拿走刺绣补充布匹的工作。

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少女依然觉得这和过去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可孩子的母亲却并没有这么觉得。

“女儿啊,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年迈又重病缠身的母亲望着手中的绣到一半的布匹,问出了一个问题。

“没什么不一样的啊!母亲,您是怎么了?”

当时的少女并没有感觉什么不一样,毕竟很久以前她的母亲就经常这样问她。

“我们这样一辈子就对吗?”母亲说道。

“我们凭什么要一直这样生活,明明大家可以一起生活。凭什么她作为一个女性要这样作践同为女性的我们,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来养活那些懒虫,为什么我们要忍耐。”

“为什么我们要想蛆虫一样卑微的活着。”

少女疑惑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就仿佛她第一次认识对方。在她的记忆中母亲一直都是一个沉默忍耐的人,从来不会对眼前事物抱怨,她第一次听到母亲说了这么多话,这让她有些焦急。

“母亲你想说什么。”

“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母亲抓住她的手温柔的说道。

“你难道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一直在压迫和歧视中生活下去吗?”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少女看着母亲那双粗糙满是疮痍的手,陷入了沉思。过去那些数不清的疑问,再度进入少女的脑海中。

“你仔细想想吧,别带着遗憾过一辈子。”

母亲也看出了女儿眼中的疑问,让她自己好好思索。

但是她并没有等待少女的答复,就在当天夜里去世了,一位不知名的妇女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

而她的家人反应却十分平淡,压根不在乎这位母亲的生死,只是草草的料理了她的后事就继续自己的生活。

“一个女的有什么好值得操心的,要不是她生下了傲天,我才懒得给她收尸。”

母亲的遗体被一张草席包裹着,第二天就早早的下葬了。因为她为这个家庭生下了一个男孩,所以还能裹着草席下葬,换做其他妇女,恐怕就直接丢到乱葬岗了。

而少女在第二天夜里也询问了自己的奶奶,为什么就这样把母亲埋葬了,但是忙着照顾弟弟的奶奶压根就不在乎母亲的死活,在她眼中母亲就是个生育机器,只要生下傲天这个男孩就是完成她的使命了,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工具合该丢进垃圾桶里。

得到奶奶敷衍的答复后,少女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母亲生前的住所里,看着被她藏在泥土里的两个小人偶后,少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不过她依然还是选择了继续生活下去,生活虽然如此的糜烂可依然好过外面危机四伏的雨林,活着才是一切。

抱着种种疑问,少女又开始重复的生活。母亲的离世带给了她冲击,原本完美的少女开始逐渐出现失误,而伴随失误的则是家人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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