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你不要装神弄鬼!少来糊弄我们!”

吕释之受了一番羞辱,既气愤又害怕,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又咽不下这口气,只好嘴上要强几句。

但他还没说完,王璎就作势欲起,大叫着,要去捡她的落在地上的剑,被府上的仆人们上来拦住了。

王陵把女儿交给仆人后,吩咐她们将女儿带回闺房休息,避免再受刺激。

王璎走后,王陵才唉声叹气地走到吕释之跟前,向他卖起了惨:

“不瞒建成侯,老夫适才实是有苦难言,小女是什么样子您也见了,不是老夫不愿,实实在在是讲不出口啊!也是我王陵命苦,养了这么一个疯子,怎敢配让她配王侯?”

吕释之见王璎如此癫狂,心下打起了退堂鼓,想到这疯子万一娶回去,伤了他家公子性命,如何是好?但还是感觉此事有一丝蹊跷,担心其中有诈,于是又试探着问道:

“王陵,少装蒜!你爷俩怕不是合起伙来欺瞒我吧?”

王陵见吕释之起了怀疑之心,更是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涕泪交加地哭诉:

“老夫哪里敢,实在是真情如此,没有人比老夫更想她平平安安的了。可惜老天不长眼,专门作弄我王家,前番几乎满门被灭,前几天又当街遇刺,小女虽然捡回一条小命,但受了惊吓,回来就神智不清。这几天越发癫狂,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要杀要打。

对于婚事,尤其不敢提,提了那简直是要她命。刚才没有将她锁在闺房里,让她跑了出来,听见我们的谈话,才引起这一番骚乱,惊了两位侯爷,王陵罪该万死,请侯爷见谅!”

吕释之见王陵不像是在演戏,审食其此时也缓了过来,也听了王陵的解释,反正回去有理由向吕后交差,两人都不愿再在此地久留,只想赶着回去,于是向王陵拱手道:

“既然如此,议婚之事待令媛好转之后再谈,我和辟阳侯这就告辞了。”

“侯爷慢走!”

吕释之愤愤地让仆从去牵马驾车,不一会儿,车马到来,吩咐仆从先扶审食其上车后,吕释之才上去坐在他旁边,粗暴地呼喝车夫启程。

王陵陪着笑脸自送出大门,见车子在大路上扬起阵阵灰尘,奔驰而去才冷笑着返回云梦居,让仆人把大门紧锁。

刚把门锁上,就听远处传来轰隆之声,随即是几声凄厉的惨叫,人声和马声都有。

仆人听见后又惊慌起来,问王陵:

“主人,怕是又有人行凶了?要不要开门去看看?”

王陵摇了摇手,没有答应,只若无其事地说:

“不会,听声音是出了车祸,想来建成侯和辟阳侯归心似箭,路上绊了马,摔了车,出了这个门就不关咱们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再惹麻烦?”

仆人见王陵如此,也不敢多嘴,都去忙着收拾王璎制造的残局,少不得不番清理打扫。

王陵担心女儿,心下郁闷,想起自己虽然在吕释之面前说了一番假话,但他这话却也不是凭空而来,王璎的冲动之举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好端端的,王璎为何会有如此激烈的态度?她怎么知道在谈她的婚事?又怎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候闯进来?

这样一路想着,来到了王璎闺房门前,见王忌也在那里,气喘吁吁的,似是奔跑了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侍女:

“姐姐在哪里?我有好消息要跟她说,快叫她出来!”

王忌没注意父亲在自己身后,在那里一个劲地叫。王陵见状,心中早知了几分,踏步上前,对着他大喝一声:

“逆子!又捣什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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