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韬眼中的血丝,又多了几道。

“义父,我给你揉揉。”徐宇用着眼保健操那一套,帮郭崇韬揉起眼睛来。

不知是李存勖的意思还是刘玉娘的意思,郭崇韬在此派去劝阻的一个亲信,一去不返,几天没有动静,听闻传言,是被仗刑而死了,理由则是简单的欺君犯上之罪。

徐宇从郭从谦那里听来这消息时,也免不得被惊吓了那么一下,至于吗?义父也是象征性地再劝一下,何必下这么狠手?

“郭从谦,居然没想到啊,有朝一日,偏偏是你那伶人的天赋,帮了老夫我知道宫里边的情况。”

“有郭枢密赏识,是我的荣幸,在下直入主题吧,那刘玉娘依然对您意见很大,不论是在伶人还是各方官员的面前,都毫不遮掩地攻讦您,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恐朝中就……”

徐宇越想越觉心寒,古代的世界,果然时时刻刻都是刀光剑影。

也是觉得之前出给师傅那些将人看得太简单的计策有些后悔,反省起来。

“我知晓了。”

后世的世界尔虞我诈并不算少的,只是并不会这样阳谋般地捅破窗户纸来,手段也没有那么直接。

“丫头,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还真有些舒服啊。”

“乱捏的。”

“哎,乱捏的,也是,接下来,老夫我也只能乱走了。”

“郭公,这么说……”

“郭从谦,老夫我要走一步险棋,既然陛下与刘玉娘已成定局,那么,我等就只能争取陛下长子魏王李继岌。”

“魏王实力尚浅,且其本人也没有多少威望,郭公,您真要投靠与他么?”

“现在既不触动陛下与皇后,又能稍微稳住阵脚的办法,只有此法了,况且那刘玉娘,也是很宠幸李继岌的。”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碰巧,之前高季兴入朝拜见陛下时,谈说过伐蜀之事,我也做过一些准备,那我们也好以此为由头来拉拢那魏王。”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宫中准备牵线搭桥去了。”

“嗯,暂且就如此办吧。”

郭从谦推门走出。

“真没想到,会是到了这个地步。”

徐宇一心听着,算是明白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心情有些低落,轻叹了一声。

“丫头,无事,等我与那储君结伴而行,也就没事了,毕竟,这皇位还是只会落到男人身上,陛下应当是懂这一点的。”

“唉,也是怪我,要是之前没劝义父你退让,或许就不至于是这样了。”

“这担子还落不到你身上,老夫这般做无怨无悔,这你来我往的天下,本就少不了你争我抢,愿赌服输乃是常态,如果这魏王我也争取不到,那我们就回晋阳去吧,只是这国家落入那群逆反之人手里,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要是我是个男子就好了,这样义父你还能教我些东西,也好帮忙处理处理事情。”

郭崇韬久违地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臭丫头,弄点威力大的鞭炮就嚣张起来了,枢密院里的事情,可不是教个几年能教完的,我连郭廷诲都指望不上,你就别来瞎掺和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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