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张龄自昏迷中醒来,发现身处一陌生房间,疑惑自语。

仅仅一床,一几,一凳,一蒲团,一人像写意画,连衣帽架都无,简直清汤寡水得可以。

想起师尊此前教训的话,忙提高警觉,先内视丹田确认身体状况。稍一感应,那毒性迷烟已尽去,但精神头仍是萎靡,浑浑噩噩,撑起双目继续打量着四周环境。

努力回想着昏迷之前事情,却怎也想不出来这是何处。

盯着床对面墙上这画,一位老修身着七玄门青白制式法袍,肩头负剑,左手藏于背后,右手骈指成剑,嘴角微扬,脸庞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好一副侠义剑客模样。

“这是你师祖。”

齐休的话响起,张龄侧头见他立于门口,忙轱辘爬起身来,纳头便拜。

“多谢师尊挽救小徒一命,却不知我昏迷了多久?”张龄一听齐休说话,便明白这是掌门师父的卧室,再结合内视察知的身体状况,明白了缘由,赶紧道谢。

“你那日神识精力耗费过甚,引得毒气寻机侵入心肺,已至昏迷,幸得一旁有人搭救示警,到今天已五日了,我那日叫你先不要修行,为何你却不听?”齐休板着脸对张林说。

“回禀师尊,弟子并未修行功法,只是见众多同门好友来为我庆贺,起了促狭心思,使用天赋辨是非来对着他们试招。”张龄不隐瞒,如实答到。

“天赋之所以区别于功法,除了因人而异,更大的分别则是使用天赋比功法技能更耗费神识。也甚少可用增加熟练来提升效果,而是随着修为与神识的增长逐步变强。。

以后非必要就不要再使用天赋技能,也应尽量避免随意示人,以免被勘破底细,被人针对。”

“多谢师尊教诲,小徒今后。一定慎之又慎。”张龄躬身受教。

又对着师祖磕起头来。

…………

又过得一日,张龄调养好精气神,方才赶到山脚,找长老展元鹏报到。

七玄山方圆百余里,除开灵气最充足的主峰外,尚有大小峰头十几座,主峰顶的三阶灵地蔓延开来,傍边几座山峰也存在大大小小灵地数块。只因现在七玄门修士数量不多,因而弟子们都住在山门上的主峰。

离山门不远处,主峰与一座峰头所夹的山坳平地,七玄门新开辟一座演武场,约摸数百丈方圆,此处灵气稀薄,但场地广阔,适合阵仗操演。

张龄来到位于西面这处简易殿阁,打算拜见正执掌此处的展长老。

这殿阁大门紧闭,门口值守着两位凡人童子。找他们通传一声,张龄便静静立于门口等着。

直到三柱香后,那守门童子才出来,打开殿门,传张龄入内。

步入殿内,便见这是真“简易”,仅靠墙一张书案,一张太师椅,两侧地上摆着数个蒲团,连客凳也无。

展元鹏坐在椅上,面无表情,左侧一蒲团上,展萱萱盘膝于其上,正襟危坐,朝张龄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弟子张龄,拜见师叔!”张龄纳头便拜,恭敬请安。

“你无需多礼,找个蒲团坐下吧。”展元鹏开口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张龄便在右侧一排寻个蒲团,盘膝坐下,静等上首长老发话。

过得许久,展元鹏悠悠开口:“门派相对于家族有许多不同,家族依靠血脉传承、长幼尊卑作为基本运行规则,盖因家族乃一家一系,修士人口较少,又是同姓宗亲,相对好管理,譬如山南郭家,棲妙明家。

而门派则因姓氏多、修士家族驳杂,因此须依靠森严的法度,上下一体遵循的规矩来约束弟子门人,虽则少了些人情味,但用人任事,更讲究能者居上。

我七玄门原也有数百弟子,自有一套规矩体系,方能传承至今。

如今虽只剩七十余名弟子,还有二十余位与你一样,进门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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