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撑死般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身体里游离。

此时的李间弥已经在悄然中消失了神志,正两眼紧闭,无力地靠在石柱边缘。

张墨者满头大汗,手在止不住的发抖。

他猛地一扯,一掰,手中赫然出现两根血淋淋的棍状物。

看到手中自己的肋骨,张墨者嘴巴一咧,重重的倒了下去,不多时便没了气息。

在对面的张厉看到了张墨者倒下的身影,也跟着微笑,同样扯出了自己的肋骨。

张厉的眼里满是癫狂,他的微笑在肋骨拔出的一瞬间变为无法控制的狂笑,整个人正以难以理解的姿态活动着。

李云低着头,神情自若。

他当然知道他们二人准备干什么,还是张家以往的套路,可几次三番下来,李云也已经知道的应对的法子。

“啧啧啧……二位费劲心思想要夺取司律,却还是倒在门口。”

“现在还要自付性命,我都为你们感到不值。”

“你们张家家主,真是个脑子不着调的家伙。”李云眼神戏谑,很享受他们一点点撕碎自己的模样,“你们也没好到哪去。”

李云胜券在握,目前发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设想之内。

至于为什么只有家主李云一人出战,是因为他早就料到这么一头凶兽在阴影中蓄势待发。

唯有不择手段的取胜,才是唯一的活路。

“他们应该也得手了。”

在他们二人决定对李家发起进攻前,李云已经派遣出所有高手去往张家,现在张家主力缺失,只是一副空壳。

正当李云准备举起那胜利的酒杯时,一场出乎意料的变化发生在面前。

谈笑间,扭曲的张厉正被身边蔓延不断的血丝和肉块包裹,逐渐成为一个巨大的肿瘤。

它跳动着,像是蕴含着一个崭新的生命,也像一场巨大瘟疫的预告。

天色异变,漩涡似的云雾忽然停滞不动,不时隆隆作响,发出道道闪光。

这时,围观的群众开始逐渐变少了,生活经验丰富的人已经猜到接下来的极端天气,一边感叹,一边带动人群往出口涌去。

可来者,怎能没经过主人同意就轻易离开?

李云端起酒杯,把杯中血红的液体吸了干净,沉呼一声,眼边露出骇人红光。

熟悉李云的理事察觉到异象,识趣的往场外退去,对于接下来李云的所作所为,他早有预料,只是不知道法阵中央的李间弥会不会被其影响。

可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理事悻悻走开,直到远离李云,停下时已经满身虚汗。

李云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嘴尖利獠牙。

“诸位,李府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他眉头一横,天空一瞬雷光闪过,李云掐着一个人的脑袋在手心爆开,血红和白浆从手中一点点流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所震撼,在原地愣的一动不动。

刚才血腥可怖的画面如天边闪烁的雷鸣打入每个人的脑内,他们想逃,却被本能限制在原地不动。

“很好,很好……”李云舔了舔手上腥咸的液体,露出享受的表情,“只要乖乖听话,不会再有人受伤。”

在几百上千双眼睛的注视下,李云残暴的本性暴露无遗,不知情者一改来时的想法,这位文邹邹,气势凌人的男人,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席没吃上,现在人就要去世,在场无人不漏悲色,有人已经耐不住心中的苦涩开始一抽一抽的哽咽抽泣。

这就是李云想要看到的,一群待宰的羔羊,还有默不作声的恐惧。

他咧着嘴,表情十分张扬,整个人仿佛和周围的空气一样冷漠,残忍,没有一点温度,只有恶烂的腐臭和血腥。

李云很喜欢这股味道,那是鲜血干巴的感觉,可很快,他觉得不太对劲。

因为他发觉那群羔羊的眼神并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在自己的身后,这让他感觉奇怪。

“怎么回事?”李云带着疑惑缓缓回头,在他看来胜券在握的局面不需要过多激动。

但却愣在原地,激情在一瞬间荡然无存,仿佛被一道雷电打散。

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纯粹血肉和阴森白骨组成的巨人,身上没有一点皮肤不说,还冒着血雾,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就像一个被扒皮的人类,站姿凛冽,气势凌人,让人直发颤,发寒。

这如恶魔,如神灵般的姿态让李云胆寒,他控制住惊慌的瞳孔看向它的身后,原本安稳躺在地板上的二人已经化作血水消失不见,只留下原本的衣物和物件。

“他们献祭了自己……”

许三印愣神,除了背对他们二人的李云,还有其他拦住的看客,在场有眼睛的都目睹了这个巨人的形成。

先是法阵从地面形成,后是一堆烂糊状的红色糜烂物一点点聚合。

这分明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许三印被这种匪夷所思的召唤仪式震惊,在他长久以来的教学时间里有无数关于召唤和献祭的仪式和术式在自己的面前完成和进行,如此这般献祭生命的虽然少数,但也见过。

这样让人作呕的献祭,却是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汗毛直立,浑身鸡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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