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之前所说,你的祭司从仪式完成之后就死了,那也正好说明,你身上的禁制根本没有解除。”
“司律是能解救,赋予他人强大的神奇力量,这种程度的东西,是足以牵扯到神明的地步,基本会伴随司律一生。”
一道惊雷如同晴天霹雳,一瞬间把李风声劈的四分五裂。
“如果此生不能再使用任何术式,那我做术师还有什么用?”李风声两腿一软,整个人没了骨头瘫倒在地。
“李司律,且不要自暴自弃。”
“司律从术师诞生起便出现于世,一直延续至今也没有断绝,是因为司律本身就是术师的一种,只是不太一样。”
“术师的一种?”
方剑一脸清爽,继续说着。
“普通术师连接天地,通过自然恢复灵力,而司律不同,司律的力量源于本身和神灵,可以依靠不断的修炼来增长灵力,强化和学习术式,继而变强。”
“就像你,现在只是一颗种子,但也已经发芽,只要慢慢吸收和炼化养分,足矣成长为参天大树。”
“所以说我跟别的术师毫无差别?”
“并非如此。”
方剑的回答很快打消了李风声激动的想法,接着说道。
“据我所知,司律没有灵力波动,也就是没有灵息,这相当于,你在没有使用术式或者故意散发灵力的情况下,与死人无异。”
“哪怕再没天赋的普通人都能感知到天地灵气,而你就会如同空气一般,没有足够的修为,你的灵力还不足路边的一只的蚂蚁。”
如果方剑说的没错,那么师父给我做的测试并不是失败的,而是我的灵力根本无法支撑我点亮整块晶石。
完蛋了,那我不就成废物了,我不应该是天才吗……
李风声拉着脸,他想着,现在应该没有更糟的消息能够让他再低沉一些。
方剑清了清嗓子,最后补充道:
“你们司律的修炼极其困难,常人登阶所需的时机和基础,你需要花费两倍,甚至三倍之多。”
……
话音刚落,李风声绝望的低鸣充斥着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缭绕着这痛苦的声音。
“李司律,其实我并非什么歪门邪道,也不是什么违背正义的小人,只是被陷害,流落在外,这趟船我恐怕不能乘到终点了。”
“这个玉佩,你挂在腰间,能够增进你修为进度,也能辅助你施展仪式和术式。”
方剑说着就从他那近乎无奇不有的兜里掏出一块蓝色玉石,带着一把短匕一齐递给李风声。
“这就是我说的报酬,这把短刀算是给你防身用的。”
“莫怪老夫多言,你我结下善缘,我还是多提醒你几句,人心多诡,小心为上,尽量隐藏你司律的身份。”
“为什么要隐藏司律的身份?”
方剑收拾好行李,把他们通通塞进兜里后,最后说道:
“下次需要你时,我会派人出现在你身边,给你提示,希望李司律能空出时间,不要辜负老夫一片心意。”
“那么,后会有期!”
最后一次抱拳鞠躬,方剑身边忽的围绕起一层薄雾,消失在这狭小的空间当中。
“此地不宜久留……”李风声拿着玉佩和短刀,在原地嘀咕,很快也离开了房间。
昏黄的蜡烛孤独地照着这狭窄拥挤的房间,把所有的温暖尽数奉献,而后安然消失,只剩下一缕白烟。
还有蜡烛旁一个陷入春梦久久难以自拔的年轻人,现在依然流连在温柔乡。
等到李风声回到他们师徒二人休息的小角落时,已经快要清晨,这一趟花了不少时间,连他也不知道到底多久。
可蜡烛却只燃了一根不到。
这里的蜡烛质量真不错。
李风声躺在几块破布铺就的临时据点上,开始检索刚刚吸收的知识。
除去方剑口头说的,其他大多是关于仪式方面的事情,还有就是有关司律的历史之类。
这种老长八长的无聊历史,反正是跟战乱和魔族脱不开干系,整个世界打了有千年,到底没有分出个胜负。
李风声看着天花板,这时他已经清楚了很多,也发觉了很多。
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无法否定的直觉和事实,而自己成为了司律,也同样如此。
还是得瞒住学院那些人,那师父呢?
他从收我为徒时应该就知道我成为了司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说不定我也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暴死接头的孤儿。
风暴般的思绪很快包围李风声,可没过多久,他便在缓缓升起的太阳下安然睡去。
一直到许三印一边喊他起床,一边摇他才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光景眨眼一瞬,几个小时也不过睁眼闭眼,太阳已然从初升的微亮悬挂穹顶,发出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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