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四仁初中上的很轻松,这是因为初中一年级他已经上过,加之休学期间,他一直没有中断自己的学习,所以各科成绩都很优秀。在学校乜四仁结识了许多从未有过的朋友:有在平川的同学,有集镇居民户口的同学,山区丘陵同学还是多一些。

当年,条件好的家里有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条件不好的仅够口粮吃,没有多余的零花钱,更不可能有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了。在丘陵山区有人力架子车的,就算好的家庭了。我们家二哥就有一辆自己作的架子车,一年四季闲不下来:东家接西家用,换来一此好人缘。

极少同学每天有肉吃。大部分同学是四两米饭,在家拿上浆水菜,泡菜,自己腌制的辣椒,用玻璃大瓶带到学校吃。有趣的是,最有趣的是有人买上一小瓶酱油拌米饭吃。乜四仁对酱油没有认识,因为在他们村,一般只要有盐,炒菜已经很香了。上初中以后,他才知道除给食盐,还有味精,酱油和醋等等。农村一般的无需酱油和醋,酱油是咸的,盐可以替代,醋是酸的,浆水和泡菜水也是酸的。平时,他们吃面皮和面条,都用浆水和泡菜水,需要酸的时候,在坛子里舀一勺放在菜里,酸香可口,已经美味了。慢慢的,乜四仁嘴刁了起来,知道酱油是由大豆发酵而来,特别的醇香。醋的酸和浆水大不相同。酱油看起来是黑的,当和米饭相结合后,便成了枣红色,特别美味。

上初二的时候,他还不时的到牟丽幼儿园探望她,晚上一起玩耍。他们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虽然牟丽可爱,聪明,但问的问题笨拙而无知。

乜四仁以优异的成绩结束了初中学习,他很高兴和自豪的进入高中。这个镇的高中和初中的距离不远。镇初中在镇政府的附近,是这个镇的中心位置,每天很热闹,门口有卖菜的摊点。有偷偷摸摸售卖大米和面粉地方,那时粮食统购统销,粮食的交易是不允许的。但在集镇都睁一只眼闭只眼。

集镇上的居民,定量供应粮食和食用油,一般成人每月供应24斤到28市斤粮食指标。重体力劳动工作才30斤指标,食用油一斤。只有个别特殊家庭,才增加半斤食用油和五斤富强面粉。显然,每人每天不到一斤粮食是不够吃的,必须用工资在市场购买议价粮。粮食指标结余可以兑换粮票,那个年代粮票是不能交易的,熟人之间可以兑借,外出使用。省内用省级粮票,出省必须用全国通用粮票。一斤粮票购买等量食物。

他们学校旁就有一个粮食黑市交易市场,这是一早一晚没有工作人员看见情况下,偷偷交易迅速离去。乜四仁家乡是大米生产基地,这里的大米圆润饱满,口感醇香,味道厚重。但乜四仁大队大米极少。一般外地没有这么纯香纯正的大米。母亲曾经给乜四仁五斤大米,让交流后补贴菜钱和学习用具。他就把五斤大米在黑市交易。当时公家供应大米,每市斤1毛3分8一斤,私下交易可以卖到2毛5到3毛钱一斤。乜四仁卖掉大米之后,第一件事去买一小瓶酱油。那一小瓶酱油并不便宜,接近一斤米钱,他很心痛。吃一斤米可以饱一天肚子,一小瓶酱油可以拌一周米饭。初中学期乜四仁是开心快乐的。父亲直起了腰:大儿子有体力,不但把自家的田地种了,还开出了许多荒地来。粮食大有收成,时不时还接济父母和二哥贾。二哥是民办教师,因为他教书好,所以公分也高。工分夺年底就可以多分粮食。母亲,父亲看着三儿子拿回这么多奖状,知道儿子没有辜负他们。很自豪的在村里游荡。大家都说父母是福老太爷。母亲想想:老大有力气,老二有本事,老三学习好,这一生值了。当别人知道父亲还有一个当镇长的亲属,对父亲更加敬仰和尊重。时不时请父亲去喝酒吃饭,父亲也乐意让别人奉承,只要有外人请吃他便会去。父亲爱喝酒是出了名的,因为父亲从小就喜欢酒,那个年代买酒是凭票的,钱多钱少,没有票是买不到酒的。票是专门供应香皂,火柴日用品的,一家一年什么都不买,才只能买半斤白酒。所以当时村上的代销点虽然有酒卖,但一年卖不出几斤。喝酒都是自己种酒谷,收成后发酵作米酒。米酒刚成熟时,并没有太大酒劲。继续发酵一两个月后,酒劲非常大。二嫂曾经一次喝了一大碗米酒,回来孩子吃了自己奶,孩子三天都没有醒,一直在昏睡,别人说那是醉了。当年,有许多人因为喝了米酒后奶孩子醉了的笑话。

乜四仁初中毕业升入学高中。

高中在集镇的西侧农村,没有初中那么喧闹,非常安静,环境优美。高中很古老而原始,听说原来是一个道观改建的。有高大的山门和圆拱形大门,院墙是用土皮胡基砌成,大约有五六十公分厚。庄重、古朴、典雅。在乜四仁升入高中的当年。国家恢复了高考,第一年高考1977年十月才下发招生简章,12月分考试,春节后才入学。。许多高一在校生参加了当年的高考,以社会青年的名义报考。当年初中可以考中专,高中既可以考大学又可以录取中专,不同的是初中中专要上三年,高中中专只上两年便毕业了。大学自然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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