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文晚第一次做同样的梦,梦里的她一直在逃跑,可是怎么逃也逃不出那场大火。熊熊烈火中,那个身影总是那么模糊,文晚想上前看清楚那是谁,可是哪怕是梦中,她都对大火产生了深深的恐惧,“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文晚喊得急切,火光焦灼着她的双眼,眼前的影像也越来越恍惚,文晚不断地揉搓着双眼,口中亦是不断地呼喊,好似一切都于事无补,大火慢慢熄灭,那个身影也消失不见,只剩断壁残垣,一片废墟。

不等文晚反应,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隐约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小院,院中一个女子抚琴悠扬,时不时看向面前舞剑的男子,琴音与剑舞相对相应,琴之韵与剑之芒浑然相合,女子与男子之间的无言默契,无不让人为之称叹。

文晚眼中满是动容,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她想走近问清楚,可是脚却动弹不得,嘴巴也像是被灌了哑药般说不出话,她挥了挥手,想引起两人的注意,奈何男子与女子像看不见她似的径直回到了屋内。文晚面露急色,如果可以她现在真想飞奔过去,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孩子,醒醒。”那个声音带着些急迫与悲恸,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拒绝的坚决。

文晚蓦地睁开眼睛,不久后才回过神来,尽管这个梦已经经历了数次,可是每次还是心有余悸,既真实又虚幻,文晚缓缓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思绪被凉茶的甘冽渐渐冲淡。

“师姐,你可醒了?”门外传来段遗玉的声音,“华都新开了一家酒楼,名曰金馈堂,师姐可愿去尝尝鲜?”段遗玉本就是华都人,对于华都自然也是熟门熟路。

文晚听后回道:“好,你先去楼下等我,我一会便来。”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金馈堂,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不等小二开口,段遗玉说道:“小二,你这可有雅间,我二人喜静,不愿被人打扰。”小二立马回道:“有有有,两位客官,楼上请。”

两人被带到一间靠窗的雅室,入座之后,段遗玉对着小二吩咐道:“小二,把你这儿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另外,再来一壶好茶。”小二一听,立马欢喜道:“好嘞,两位稍等,好菜好茶马上到!”说完便退了出去张罗起来。

文晚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揶揄道:“遗玉,你点了这么多招牌菜,哪里来的银子啊,难道跟上次一样,”文晚顿了顿,嘴角的笑意延展开来,“给人家做了一个月的苦工才把赊账还上,怎么,这次又要故技重施啊?”

段遗玉的胃口出奇的好,在山上学艺时,有次偷溜下山,在山下酒馆大吃一通,临了竟没有带钱,被酒馆认为吃了霸王餐,只好自报山门,最后不仅在酒馆干了一月的苦工,回山后更是被师傅一顿教训,并罚他一个月不能吃晚饭。段遗玉以此事为耻,每次出山必要检查有没有带钱袋。

段遗玉一听,俊脸嗬的一红,“师姐,你怎么又拿这件事打趣我,我当时只是忘了带钱,又不是真的要吃霸王餐。”段遗玉说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正色道:“放心吧师姐,你师弟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这次下山的花销都包在我身上了!”

文晚一听,笑得更欢了,回道:“好啊,原来师弟如此深藏不露,竟是富贵公子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关于段遗玉的身世,就像文晚对段遗玉保密一样,段遗玉亦没有告诉文晚他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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