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下分为两国,临南国和朐北国。临南是一个经济贸易大国,商队来往频繁,经济实力强盛。与临安不同,朐北国则以军事为重,子民们都有一腔作战的热血。两国一直保持友好往来的关系,因为临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临安的经济实力要远强于朐北;而朐北国,却有着天下独特的美景,素来是众多文人骚客泼墨挥笔的最佳选择,不仅如此,朐北国平原开阔,良田广袤,不少临南国的富庶大户都在朐北国买田置地,是以,两国之间并无冲突,两国的百姓也安居乐业,生活幸福。

文晚和在松山上时一样,每日醒的都格外的早,她惬意地审了伸懒腰,打开了客房的窗户,不得不说,华都虽然繁华,烟火气却过浓,不似松山静谧安闲。一大早,临安街上就已聚满了小摊商贩,自记事起,文晚的眼中就只有清起松山的晨露雾霭,午时师兄弟们的豪言高歌,黄昏山顶上的流霞云火,如此热闹的场景不禁让文晚有些激动,或许她该下去走上一走,因为她闻到了食摊的阵阵飘香。

突然,一架疾行的马车狂奔而来,街上的行人忙着躲闪,原本嘈杂的街道顿时与哒哒的马蹄声交杂,这是传来一个妇人的惊呼,“啊|!我的孩子!”

只见一个男童正吃着手上的油条,并没有注意迎面而来的马车,众人来不及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晚从窗台前一跃而下,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坚定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楼下的孩子。

几乎同时,在文晚飞身而出的时候,从马车内也闪出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身影抢先一步将马车前的小男孩抱起移至路边,马车也停了下来,文晚见状也退至路边。不由得打量起正在抱着孩子的男子,淡白色的长袍显得男子的身材愈发修长,宽大的袖口边用金丝点缀,满头乌发仅被一根白玉簪高高束起。如此简单的装束却掩盖不住男子的华贵气质,文晚渐渐地看向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寒似玄冰,不带任何情绪,哪怕是救人都不能动摇他分毫的冷淡,文晚感觉到一丝好奇,救人于他而言如此寻常吗?

一旁的妇人急忙赶了过来,从男子手中接过孩子,连忙道谢:“谢谢公子,谢谢。”

男子只是淡淡一笑,“无妨,是我的马车差点撞到你的孩子,我该向您道歉。”

妇人忙摆了摆手,“公子言重了,还是要多谢公子,还有这位姑娘。”妇人看向一旁的文晚,深深鞠了一躬后离开了。

男子留意到文晚,眸底闪过一瞬而逝的惊艳,女子一袭白衫包裹着苗条的身躯,裙摆处散落着几朵淡蓝色的不知名的花,一头墨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只一根玉簪斜插着,平静的脸庞白嫩没有瑕疵,黛眉如远山,朱唇不点而俏,粉鼻小巧,眸眼清明透亮,整个人如同画中走出来般,静谧却灵动。男子眼底的冷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些许温柔。

文晚的目光与男子的目光相撞,四目相对,文晚怔了一瞬,男子的眼睛透着光,不再似先前那般没有感情,这让文晚感到有些尴尬,轻轻偏过头准备离开,却听到男子唤她,“姑娘请留步”,磁性的声音像是带着一股魔力让文晚生生地定在了原地,文晚皱了皱眉头,重新看向男子,微微一笑,“公子已经救了人了,可还有事?”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男子不以为意,“刚才姑娘也想出手救人,只是被在下抢先一步,虽说是在下救的人,可是如若不是在下的马车失控,姑娘现在依旧还在楼上,是在下打扰了姑娘的好兴致,是以才叫住了姑娘。”男子云淡风轻的说完,向文晚拱了拱手,这神色、这语气与先前的冷淡截然不同,“敢问姑娘芳名?”

男子眨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文晚又是一怔,他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在楼上的?文晚眯了眯眼,也朝男子拱了拱手,“萍水相逢,公子不必在意。”

文晚瞧不出男子的意图,刚才还冷若寒霜的人,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如此热络,其中定然别有所图。

男子听后笑了笑,“姑娘不便告知,在下也不强求,”顿了顿,似是有所期待道:“姑娘,后会有期。”说完便转身进入马车,嘴角的笑意在进入马车后立马消失,眸光也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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