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巫见状惊喜莫名,她自以为那是她费尽心血才打开的缺口,若无大地禁咒的力量作为敲门砖,岂能如此简单就被突破?
一念间,得偿夙愿的快感让她极为舒爽,她感到自己已然站在世界之巅上,除了她,这个世界的其他人,都是蝼蚁。
这一刻,在其身后虚空,一个个修士的身影出现了,他们都是隐藏在这座孤岛上的老狐狸,他们苟延残喘,等待天机,度日如年。
而眼前的征兆正是那一线生机,又如何能放过?
一个个修士犹如过江之鲫,各展所长,穿越虚空,以最快的速度,掠向那一道挡住命运的壁垒,掠向那一道通往别界的一线生机。
下一刻,自以为即将登上巅峰的地巫,一如那张魔毯的遭遇,被远远击飞。
地巫夜澜瞬间如坠冰窟,她感到数十年的谋划,就像做了个梦一般那般荒唐可笑。
原来这个世界上,自己才是那个无比可笑的人。
人,当真不可与天斗啊!
夜澜心如死灰,带着最后的觉悟,一任自己向下坠落,坠入无边黑暗之中。
此刻,一个个修士已然赶到,纷纷冲击在那道豁口之上,只是他们的遭遇一如地巫和那张魔毯,俱被无法想象的力量一一击退。
那道裂痕看似存在,却犹如一道天堑,一道不可逾越的法则,堵死了他们的去路。
原以为的一线生机,只是一个戏弄的谎言罢了。
他们一如夜澜,心如死灰,若然活着已无希望,生不如死啊!
下一刻,天地骤暗,上空那一泓禁忌之劫,终于爆发了!
交叉的杀戮血痕弥漫虚空,宛若织成了一张天罗地网,一瞬间就穿透了犹自滞留在虚空中的一个个修士的肉身。
虚空冻结,一具具肉身已然被禁忌的力量所封印,接着,肉身中的生命气息被瞬间蒸发一空,继而,肉身的表面,出现了无数细密的裂痕,而后,肉身无声解体,崩溃为细到不能再细的粉末,在深渊上空下起了大片暗淡的雪。
孤岛之上,无数双眼睛大大睁开,无比震惊看着眼前一幕,他们到了这一刻已然彻底明白,一旦登临这座孤岛,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那就是成为祭品,成为那个混元真魔的替死鬼,这是他们存在的最终价值。
杀戮之网笼罩在孤岛大地上,犹如梳篦一般,往复犁开孤岛大地,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
“这禁忌之劫,就是为吾等送终的啊!”
“那个所谓的天择之子,就是索命的死神,可笑我等居然一起助纣为虐,实在是可笑至极!”
“这一场杀劫太过可怕,我等已成砧板之肉,除了任由宰割,又能如何?”
“大限已至,大梦一场,且尽生前有限杯,老夫——喝!”
一个苍老修士仰首将一壶酒灌入咽喉,方未大笑,已然崩溃成尘。
肉眼可见之中,一个个修士犹如土地上的蚂蚱,纷纷化作劫灰。
在铺天盖地的毁灭光影中,就见一张魔毯飘然落在孤岛之上,化作两条斗篷般的长袖,中间露出一张丑陋的死人脸,嗖的一声,一弯极其夸张的刀刃盘旋虚空,其上正罗列着一座锡蓝城的山河地理之象,当即将一道道杀戮刀痕斩碎。
他一步不停向前走去,口中不停呕血,脸色愈发苍白。
他不断挥舞着手中那柄收割巨镰,其实是在将滚滚杀劫之力,转嫁到一头头肉羊身上,那是他放出去的债,此刻正是讨债的时候。
于是,虽然远隔万里,一个个修士尚在懵懂之中,就被祸从天降的杀劫,转瞬间化作了劫灰,便是连思考和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死人脸遥望着漫空杀劫,若非他这么多年放出去的债,此刻早就被击溃了。
透过杀劫,看着那座那座祭山,看着其上的一个小小黑点,即便面对漫空杀劫,他仿佛安然无恙。
“他封印了自身灵魂,已然和那座祭山融为一体,祭山不灭,他便不朽,难怪!”
“当初进入鬼门初遇,直至进入那处神秘月窟,便是他拿到了最后传承,这可是我放出去的债,今日亏损太多,便拿那小子当作补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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