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云素这才细说来:“司首大人公务繁忙,无要紧事,一般很难见到本人,而且像我这种小人物,是没有机会去了解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不过,我知道司首大人的府宅就在城隍街,但府中有许多门客与武吏,以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出现在那种地方,恐怕很难让你有直面司首大人的机会。”
听此。
陈淮低下眉头,他暗自分析着。
转而他不觉嘴角微翘,似乎已有妙计了然于胸。
一番绸缪后。
陈淮挺胸说道:“明天晚上,我会带你去城西桥头,将你送回去。”
“送回去?”云素疑然:“你真打算放了我?”
“只要你乖乖听话,收起你心底里的那些小心思,我定然保你能活着回去。”说话间,陈淮再次意念一闪,波乱长刀就已握在手中,加上此刻他眼缝里还刻意显露着一丝杀意,着实让人不禁一阵心惊胆寒。
云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为了活命,她并不想现在表现出什么反抗的情绪。
她虽然口头答应了陈淮会老实听话,但是其内心里恐怕早就谋划起该如何逃跑。
翌日清晨。
陈淮两人在这间破落的旧宅安然度过了一晚。
或许是因为持续的阴雨天气影响,也要将这璃月城暗藏的躁动冲刷走几分一样。
也或许是陈淮过于高超的藏匿手段,致使他们所潜藏的这居所都还没有任何人来光顾。
其实自从在那云端仙境与陌生男人的一次会面后,到自己重生苏醒以来。
陈淮就明显发现自己与元素力量的亲和度又更上一层楼了。
风元素和水元素的切换与配合使用都更加地收放自如了。
冥冥之中,似乎确确实实有一股力量在不断地锤炼与进化自己的能力。
他似乎已经开始慢慢接受深渊教团那位公主殿下关于核心的说法。
陈淮深思着。
眼前已经熄灭的火堆附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灰。
他轻柔了一下有些倦怠的双眼,这一晚,他并没有睡觉。
如此这般,并不是因为他担心手上的人质会逃跑,而是因为他在仔细谋划着一件事情。
他来到璃月港,本来是想打听怎么去至冬的门路。
本来以为钟离的出现就让自己感到很意外了,但是再遇上张三一事时,再次背上通缉犯的身份,这进而使得他内心里谋生了一丝别的念头。
他从码头汉子口中得知,当下想要前往至冬只有两种办法。
其一便是搭乘至冬国驻璃月的愚人众外交使团来往的官船走海路,对于这一方法,先不说那愚人众的外交官们愿不愿意让他搭乘,就是让他搭乘,他也并不清楚对方什么时候会启航回至冬,所以如果事情紧迫,相信这一办法应该并不是最佳选择。
那么第二个办法,便是先前往枫丹走陆路,再到枫丹北方的戎马要塞出关,经过三不管地带迷林谷,如果顺利,就能到达至冬国南部边境的骷髅帮大本营,那是一处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当然,只要你花点钱,自然有大把的向导带你进去至冬国境。
这两个办法都是那码头的汉子告诉陈淮的。
他经过自己的一番推敲与琢磨,可信度至少有七成。
毕竟那汉子常年来往至冬,知道这些消息应该不难。
所以,陈淮打算还是先去枫丹走陆路。
但是启程之前,他必须要去见一个人。
因为他不知道他这次离开璃月,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而这个人,便是当年与家父旧案有关系的关键人物,总务司司首晋德大人。
也正是前几日在那提司府衙们的一番遭遇,这才让他有了这么一个契机。
他原以为那些贪官污吏只有在像石门这种天高水远的地方才会有。
没想到在这偌大的璃月港的官庭府衙也会有如那民府提司这样不辨是非的昏官。
既然是这样。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年家父的贪污一案,会不会是这总务司的某些高层沆瀣一气,故意给家父下套?
刻晴曾经告诉过自己,总务司的档案记载的是当年父亲亲自将西山矿路的请款文案交给了总务司,但是自己在深渊秘境看到的投影明明是父亲让庆万转呈的,这其中为什么会存在出入?到底是谁在做谎?
陈淮依旧是一头迷雾,他也并不全信深渊教团在自己眼前使的那些高科技手段,毕竟深渊教团接触自己都是带着目的的。
他想与那位当年参与在其中的晋德大人当面对峙,问一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素的出现,或许给他指引了一条道路。
一个能与晋德当面对峙的机会。
所以,陈淮明目张胆地让那药店伙计去通风报信,其实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不时。
天外一声雷鸣炸响,雨又下大了。
陈淮搂着自己的一剑一刀,倚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一旁躺在破茅草垫上的云素,也不知昨夜竟是睡着了,适才惶惶醒来。
她简单地活动了下四肢,看来体内的软骨散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
然而她却并未发出太大的声响,她偷偷地看了陈淮一眼,发现对方闭着眼一动不动,似乎还没醒。
这不是逃跑的绝佳时机吗?
云素还不时内心一阵窃喜。
只待她悄悄爬起身,准备溜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警告。
“我平生最恨失信之人。”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