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睡了吗?”

莫不归忙答应一声,点亮了蜡烛,打开门就看见宁中则一人站在外面。

莫不归请宁中则进屋,将房门敞开,这才搀扶着宁中则坐下。

他久不在屋中,自然也就没有准备茶水,便只能让宁中则干坐着。

宁中则示意莫不归坐下说话,这才道:“我听珊儿说你回来了,便过来瞧瞧。”

莫不归知道她心意,当即一五一十的将思过崖上之事尽皆说了。

他对宁中则极为信任,既未有半点隐瞒,也不曾有半点夸大。

最后,莫不归问道:“师父,是弟子太过大惊小怪了吗?”

宁中则喟然长叹,道:“不怪你。冲儿自幼便洒脱不羁,最是不喜束缚。这些时日让他苦练武功,只怕他心中颇有怨气,只是一直引而不发。一经田伯光挑拨,便即一发不可收拾。”

莫不归闻言一怔。

他倒是并未想到这一点。

只因在他心中,令狐冲该当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男子,却不想其年纪虽大,却有一颗叛逆之心。

宁中则道:“照你所说,田伯光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父派遣过来的,田伯光怎会听命于一个小……小师父?”

莫不归不禁哑然失笑,宁中则显然是想说“小尼姑”,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小师父。

宁中则自是知道他笑什么,不禁白了他一眼。

莫不归忙正色道:“究竟如何我也不知,只是我瞧着田伯光好像有些被强迫的模样。”

宁中则蹙眉道:“那倒奇了。恒山三定即便武功能胜过田伯光,却未必能追上他,而且恒山三定是有道之士,也绝不会让田伯光来请冲儿去见仪琳小师父。”

莫不归知道,这是仪琳的亲生父亲不戒和尚的手笔,可他显然不应该知晓此事,也就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宁中则显然也未打算能在他这里得到答案,她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道:“也罢,你且休息,我先走了。”

莫不归听她叹息中隐含苦涩,不禁心中微痛,问道:“师父,可是有何烦心事?”

宁中则摇摇头,笑道:“哪有什么烦心事?你莫要多想,休息罢。”

莫不归见她笑得勉强,知道她言不由衷,却也不好多问,只得送她出了月亮门,目送着她窈窕婀娜的身姿远去,这才转回房间。

只是回房后,他耳边始终萦绕着宁中则那声饱含苦涩的叹息,顿觉心烦意乱,无论如何也无法静下心。

他隐约可以猜到或许是因岳不群之故,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将辟邪剑谱交给岳不群。

若是不让岳不群练辟邪剑法,即便以后岳不群伪君子的面目终将暴露,至少宁中则可以多开心一段日子。

莫不归胡思乱想着,直到黎明时分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莫不归便被敲门声惊醒,门外传来岳灵珊清脆的呼唤声。

“莫师哥,莫师哥。”

莫不归答应一声,穿好衣服随意抹了把脸便打开了房门。

门外,岳灵珊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见莫不归,急声道:“莫师兄,二师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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