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轻轻闭上双眼,一会儿,喑哑说:“好吧!您睡去!”

夜鸠的声音又不知不觉回荡耳边,母亲轻轻地拽了拽被子,压入易卜的下颌底下。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屋子,关闭两边门扇。听见脚步回到她的屋子。又听见易宁的声音:“我哥怎么样?”

听见母亲说:“烧退了!”

恓惶一夜,夜鸠的叫声尚未停止,还不断地回荡高庙的夜空。估计母亲刚刚睡下,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回荡夜空。

蘧然,听见夜鸠一声声的叫声随着扑棱的翅膀远去,一会儿消沉夜幕中。

易卜谛听夜鸠远去的声音,吁一声。

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亮。

忽然,又听见门环撞击的声音。他知道是易博催去赫市办事。踌躇一会,披上衣裳,头重脚轻的身躯跳下炕。拉开屋子门,踉跄走到院子。心想:这样的身子骨是否能去赫市,几个钟头的坐车,身体能行吗?

自己问自己,又想给易博解释,可是,怎么说,他才相信呢?

又想起答应母亲的事,又怎么解释?

一连串的问题,左右为难。心想,这些客观情况和易博商量才说。

他走到街门前,拉开街门,易博立即说:“走!咋们走!鸡叫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去赶车!”

没等易卜解释,易博拉着手要走。易卜腾腾吐吐说:“昨晚发高烧!”

易博听见他的话,陡然放开手,悻悻的心情,高声说:“是这样!你不早说!”

他立即扬长而去,易卜静静的注视他远去的背脊,羞愧的神色,呆呆地看着易博消失夜幕里,还注视着。

听见母亲轻轻一声:“易卜!”

他怔一下,回应一声:“娘!”

浓浓的夜色,鸡叫一遍后,感到特别的阒寂。又是一阵怵惧的境地,恐惧的高庙出现脑海里。

他和母亲羞赧的心情回到屋子,母亲吁一声,回到自己屋子。或许心里轻松许多!

易卜回到屋子,坐在炕沿,埋怨自己淋雨发烧而失信,痛恨不易。

公鸡第二遍打鸣又响起。他躺入被窝,眨巴眼神,还是不得入眠。心想,以后怎么见易博,平时互相照顾、互相帮助,要紧的时刻,掉链子。让人说闲话,说自己溜奸耍滑,以后怎样做人?

想到这里,又感觉一阵身体发热。额头感觉火烧一样,身体一阵瑟缩,发冷。

他心里明白,或许一时退烧,又二返长安,再次发烧,感觉牙关颤抖。心想,叫一声母亲。又想起或许母亲刚刚入睡,不得打扰她。

他又披上衣裳,跳下炕,倒一杯开水,喝两口。人常说:多喝开水,治感冒!

一口气喝下两杯,又爬上炕头。注视褐黑色的天棚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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