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脸上露出十分遗憾的神情,叹气道:“这就是为难之处了,你之绿灵,对我伤势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只是我大限将至,心愿未了,若能稍微延续几个月,令我得以安排后事……”
卫帅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请前辈指教,倘若身具绿灵之人,不愿损害自身为人疗伤,他人是否可能强迫?”
“这个自然,对方如果本事强过绿灵之人,甚至可能杀人夺宝,夺取绿灵……”说到此处,老人微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身受重伤,修行尽丧,再说,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你若拜我为师,你就是我徒弟,我怎能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卫帅瞟了一下身旁的汉子,见他侍立一边,脸上神色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人连忙道:“你放心,他并非修行中人,他是我从小收养的孤儿,因为天生力气大,我就叫他大力,他是没有灵根的,修行中人的事情,插不上手。”
卫帅闻言,仍是心中不安,道:“身具绿灵根,其实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岂不是相当危险?”
老人脸上现出焦急之色,道:“的确如此,不过也是机遇,或可因此招来大能之士的庇护和培养,也未可知。每一个宗门对门下的绿灵根修士都是极为重视的,培养起来,不惜天材地宝!”
卫帅不由得心中发冷,“那也不过如同养猪养羊,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宰杀吃肉。”
老人愣了一下,道:“话虽难听,道理嘛,倒也差不多。不过,只要留得性命,即便绿灵尽失,也还是可以从头练起的,而且进益更快!可以说是一日千里!”
卫帅喜道:“这可是真的吗?”
老人正色道:“自然是真的,适才所言,无一字虚假!老夫光明磊落,从不欺人!”
卫帅心内盘算,自己的绿灵,得来不易,为了救他人而损害自身,实不划算,犹豫半晌,道:“晚辈若以绿灵为前辈疗伤,前辈便可教我修行之道?”
老人脸上现出欢喜的神色,赶忙道:“当然,你助我疗伤,我便收你为徒,将我平生所学,倾囊相授。有一件事没来得及说,刚才我所说的心愿,便是担忧师门传承断绝。数十年前,我师门遭敌人屠戮……”
卫帅诧异道:“这么惨!”
老人道:“是啊,只有我外出云游未归,得以逃生,因此,老夫实是师门所剩的唯一传人,倘若我死,师门传承便从此断绝,我怎么有脸面到地下去见祖师爷和师父?倘若你能助我存活数月,待我将师门传承都传授于你,我也算对得起师门,便可含笑瞑目了。小帅,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老人一连串说了这许多话,直累得一阵气喘。
卫帅心道,原来自己梦寐以求的师父便在眼前,机会与风险并存,必须要搏一搏了,于是双膝跪下,恭恭敬敬地施礼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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