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怎么了?”林子刚反问。
“你收下我织的衣服,我们一起吃饭,还拉了手。”廖云珍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是同事啊,而且我什么时候拉你的手了?”林子刚又一次反问道。
“那天晚上啊!你明明没有拒绝!”
“是你把手塞过来的呀!我也不知道你要干嘛!”
“你不知道我要干嘛?你一直都不知道我要干嘛?”廖云珍憋屈至极。
“是啊!你在犯什么神经病?”林子刚的厌恶到达了顶点。
廖云珍崩溃大哭,抄起手里的书朝林子刚摔去,林子刚慌忙闪躲,书本应声落地,里面的信件和票据飞了出来,散落一地,林子刚一步跨到跟前想去将书本捡起来,刚摸到书一回头看见廖云珍从床上猛得站起来,一边脱自己的上衣一边向他走来,短短几步路,廖云珍瞬间脱得只剩下秋衣,到林子刚面前时,廖云珍赤裸的上身只剩下一件乳罩,林子刚怔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看见廖云珍的双乳和锁骨猛烈的上下起伏着,哭花了的脸颊上泪水和卷发黏在一起,源源不断的泪水从眼眶滚滚而下。廖云珍将林子刚逼到墙根,踮起脚尖猛烈的亲吻着林子刚的脸和嘴,她脸上的泪混合着林子刚脸上的尘土来回摩擦,舌头尖拼命的抵着林子刚的牙齿想往里钻,双手伸进林子刚的腰间上下摸索。
“为什么啊?我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心里有别人?为什么欺骗我?”廖云珍哭着咆哮,其实她踏进这扇门之前的计划是像上次一样,和林子刚心平气和的谈谈,若是林子刚依旧态度暧昧,她便劝慰自己慢慢地放手,长痛不如短痛,承认自己捂不化这块冰。怪只怪她翻开了那本《家》,书本和书本里夹着的信物像一把熊熊大火,将她这么久以来苦心编织的梦网烧成了灰烬,她对外积极回应着关于她和林子刚的流言,坚定的否认来自他人好心的劝说,对林子刚始终一片真心,想尽办法体贴他、关怀他,这些情愫在这一刻已全然沦为笑柄。此刻的愤怒和羞耻令她没了理智,她要剥开自己让眼前这个男人看着,看看她比起信里的那个女人好不知多少倍,凭什么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却换不来一点点的爱怜。
廖云珍的手就快要游到林子刚的要害处,冰冷的寒气刺激到了林子刚火热的物件,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人近乎疯魔,林子刚使出浑身的力气推开紧紧箍在他身上的廖云珍,廖云珍被推倒后撞倒了身后的脸盆架子,这一撞也让她清醒了许多,瘫坐在地上只剩哭泣。林子刚夺门而出,物件还撑立着,他已全然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更没有回头看一眼房间里半裸着身体的廖云珍,只自顾自的向外跑去,或者说是逃,他逃开之后,他宿舍的门框像是万花筒的眼孔,孔外无数双眼睛有意无意的都凑过来看这筒里的花样,众目睽睽之下,廖云珍从地上强撑着站起来,她感到自己的背部有些生疼,有温热的液体沿着脊柱在往下流,大概是撞到金属的脸盆架被划伤了,她用手背抹了一把涕泪横流的脸,背对着宿舍门捡起脱掉的衣服又一件一件的穿好,出门前她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脸又脏又苦,尘土糊着眼泪在脸上形成了一条条灰黑色的沟壑,刚烫的卷发也因为剧烈的行为变得凌乱炸裂,廖云珍又抹了一把脸,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林子刚的宿舍,宿舍门口的人群看着仿佛精神失常的廖云珍走出来随即一哄而散。
第二天早晨5:00,林子刚睁眼醒来,他在公司门口的石阶上躺了一宿,由于害怕自己冻死在寒冬里,这一宿他都硬撑着没敢合眼,直到天蒙蒙亮才闭了一会儿眼睛。昨天的事在他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他像得了失心疯似的跑出工地,跑在马路上,事发突然,他也没有带钱,全身上下只有一只BP机和手腕上的手表,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回家吗?这副鬼样子回到家一定会引起父母的盘问,要是让爸妈知道自己在单位闯了这个祸怕是父亲会忍不住动手,他既没有朋友,也没有要好的同事,没有一个可以在这种时候容得下他的地方,此时只能在寒风中流浪,越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心里越是害怕:“这事闹得如此不光彩,想必现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不知道已经传成了什么样,这个女人今天怎么突然疯了,今后该怎么办啊!”林子刚心里想道。带着惶恐和不安,林子刚一步不停的走了三个小时,双腿像一副没有血肉的机器,只知道前后摆动支撑着躯体挪动,他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已经快要23:00了,再一抬头,看见了对面是市第一中学,子强就在这念书,想起弟弟,他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涩,今天的事如果让子强知道那才真是丢尽了这个当大哥的脸。此时他仍然不知道该去向何处,甚至准备走走歇歇,等天快亮了便回到工地去,就算被唾沫星子淹死,也要先保住工作。他走过斑马线,想仔细看看子强读书的学校,这是目前市里最好的中学,但子强的成绩一直没有什么进步,怪可惜的,一中的校园很宽大,还新铺了塑胶跑道,“美好的校园时光已经与我无缘了。”林子刚心里感到很惋惜。校园的旁边是教师家属院,林子刚走到跟前,看见路牌上赫然标着“团结北路111号”。
“原来她妈妈是市一中的老师,她家住在这里。”林子刚抬头看着眼前的六层小洋楼感叹道。他站在栅栏外看着楼上的外窗,灯光很明亮,显然是高瓦数的白炽灯,每个房间的明暗程度还不一样,暗一点的应该是卧房,亮一点的应该是客厅,林子刚站在栅栏外猜测着。同时他还试着在猜哪一户是胡杨倩家,如果能正好看到胡杨倩从窗前走过,那真的是再幸运不过了,直到楼里的灯在林子刚的注视下一盏一盏的接连熄灭,林子刚才迈开腿准备继续走路,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已经决定了目的地——他要去找张杰,算是负荆请罪,和廖云珍之间的事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不能让情况再恶化下去以至于影响自己的工作,哪怕张杰和组织给他扣一个作风不正的帽子,也好过让事情继续发酵丢了这份工作。林子刚越想越急,双腿倒腾的越来越快,他做好了准备去公司楼下等着,一直等到上班见到张杰,给张杰讲清楚事情的原委,知道事态的严重性和后果之后他才能回到工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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