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昼,星光点点。
牢狱内,烛火把这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尽数笼罩其中。
“吆,弟弟快要死到临头了,还不肯消停会儿吗?换做是姐姐我啊,这难得的享福机会那得使劲儿薅啊。”
一声清脆的调侃声透过铁栏杆传来。
来者正是副狱长历彦玉,她此刻没有身着白日里的甲衣,反倒是身着一袭棕紫相衬的露骨衣裙更显曼妙多姿。
后轻笑漫步到栏杆前,眉间携彩,目不转睛盯向里面的男子。
声音透过铁栏杆进去。烛火闪烁,房间里的男子正是孤善生。
此时他正半裸着上身,单手撑在地上下半个身子倒挂在空中不断起伏,但他目光分毫不离、仍旧全全汇聚在地上的书本上。
他整个人虽然显得十分纤瘦,但那训练有素的肌肉凸显的他整个人强健无比,百炼成钢都不足为过。
待听到历彦玉的话后,他才书中回过神来。
“何来羡慕一说,姐姐方可去找彭狱长诉说一二,把咱两个位置互换一下方可,这对姐姐来说又有何难。”
“呵呵,弟弟说笑了,姐姐可没弟弟那么大的脸面。”待她调侃说罢,又似想到什么般笑道,“倒是弟弟你呀,死前都足以让姐姐可畏了,待狱中的事传出去后弟弟那些事迹才更是热闹非凡呢。”
见孤善生只是坐下换了个姿势看书,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又接着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弟弟和蒋志浩他们之间互以兄弟相称吧,不曾想弟弟会这般狠心,这手借刀杀人耍的妙,怕是晓江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其实另有其人想杀他们吧。”
还未待她继续说下去,一名狱卒从漆黑的过道中走出将其打断,后走到她旁边低语几声。
听后的历彦玉表情变得饶有兴趣变化万分,眸光微挑一眯看向孤善生的目光中多了层含义,后嘴角微翘谄笑道。
“不知弟弟可愿和姐姐走一遭,毕竟晚上行刑在这里可不多见。而且啊,听说藏在晓江他们里的间谍被揪出来了,这次的斗争都说是他在从中作梗而生,这人啊没准弟弟还见过呢,啧啧。”
待她说罢,目光死死盯住孤善生的每一处肢体动作生怕错过一样,但是见孤善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书无秋毫举动也只得作罢。
天牢行刑场,众多囚犯狱卒将这里团团围住。
“死小子,藏这么久真有你的,活该!”
“照我看啊,死了也是给冥狱添乱子。”
台面上正跪坐着一名脸色黄蜡略显低矮的清瘦青年,他的两只胳膊分别被两个壮汉牢牢押住。
此刻看,他满身的血口子可谓体无完肤其不言而喻,血渍遍满全身上下惨不忍睹,从早已残破的衣物上想找一处较完整的地方也是无处可寻。
待孤善生陪历彦玉一同过来时,见到台面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清瘦青年心中顿时发苦,但碍于场面也不得表现出,他知道清瘦青年完全能把自己给供出来,他心中越想越怒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压于心底。
后面他又见张春楼、蒋志浩几人还有晓江等人也都在场,只是众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点伤势,他不知道他们对这些事了解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如何面对他们。
“小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供不咎。”
一名灰袍壮汉站在他旁边,目如虎视死死看着被两人押住的清瘦青年,低沉凛然的话声响起。
“记住了你大爷叫做黄小,本事从未小过!哈哈哈!”仰笑说罢,随即目如鹰视看向台下一名断臂男子,“狗日的晓江,都这样了你竟然还没死?狗东西,命真大啊!呵呵,但是现在看来你也别想好过了。”
台下断臂的男子正是晓江,待听到黄小的调侃后,眉头顿时如火紧皱,双眼瞪圆怒目而视台上的黄小,他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个叛徒在从中作梗,害的自己因此断了一只臂膀还差点为此丧了小命。
一旁围观的众人中,一些人闻听后陡然变了表情纷纷怒视台上的黄小,无不是骂声一片,反观听后的孤善生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台上的黄小见晓江这样都没有来反驳自己,遂打算再激他一激。
“吆吆,这是做足了姿态准备来咬我吗?照我看啊,二十克的价格都吃不消了,就不要在这里耍你那咬人脾气了,勤收着点,等回去了好继续当你那败家狗去。哈哈。”
听到黄小这样嘲讽自己,原本打算收住性子的晓江终于不堪忍辱。口角刚张就要发泄时,突然打冷一颤,待回过神时,余光便扫到多数向自己投来的目光,随后便冷静下来但心中仍是气不打一处,只得涨红着脸目蹬黄小。
每每想到那二十克都要恼火,之前黄小曾主动来告知情报,后又主动献计请缨的举举,原本凭这让他高看一眼的黄小,现在看来心中无不是憎恨,和着早和蒋志浩他们混一块去了。
反观一旁围观的蒋志浩等人则是一脸恼怒,他对这些事情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这次爆发冲突的原因黄小定是占大头。
而伫立在一旁身形略显单薄的张春楼则是一脸阴霾,此刻低沉个头似在思考,心却如陷入泥潭般疑惑费解。
事情的种种在他眼里如同一阵雾霭般难以摸清。又想起之前孤善生曾主动寻过他,声称欲要见与他的接头人,他没有同意,现在反而认为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样。
后看到蒋志浩三人中叶巍脸上毫无波澜,温恬如玉,仿佛这里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般。又想到平日中叶巍性子里的温和,这人在自己印象中向来是一个不好人间烟火的家伙。
如若放在平时,怕是无论多大的事放在叶巍眼里仍是毫无波澜,如若换做一脸怒色那才真是惹人生疑。
他也有很多秘密,他也知道这三人的身份和自己大概是相仿的,都有相同的目的。见上面没有丝毫动作,他也只好不再过问。
“肃静!”
听到黄小嘴中的喋喋不休还有台下不寻常的紊乱,灰袍壮汉冷声呵斥道。
“看来你也是无话可说了,既然如此。”说罢。单手接过一名狱卒递来的鬼头刀,“不待亥时,即刻送你上路吧。”
待他沉声说罢,台下那紊乱的氛围好似才得到缓解般静默。
台下的孤善生见到不再喋喋不休的黄小仿佛认命般低头,头被架在斩首台上时更是百感交集。
他认为黄小完全可以供出自己以便自己脱身,在他的眼里生是大于一切的,又想到如果是自己在面对这种情况会如何抉择呢。
如果下面的是师傅、巧儿呢?这种不切实际的话不知为何在脑中回响开,眼中略有茫然,他试着过问自己,结果是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要以为师傅、巧儿报仇为主,其他皆是浮云,可是又想到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个不堪幻想早已穷途之末的死人时,他便更加茫然、不甘。
而站在他一旁的历彦玉却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投以明眸过去,眼神貌似在向其询问一般。
在注意到这股视线后的孤善生也是反应过来,好在于外面看来他是在发呆一样,也是没有引起历彦玉过多反响。
“蝼蚁尚且贪生,人为死丧且求生不足为过。就是不知是何原因让他始终做到守口如瓶,或许他知道说出来也是难逃一死,但是,若是说出来的话或许可以让他轻松一阵甚至保命也无不可能。机会渺茫,却不是为了那股薄弱仁义而不争的理由。”
待历彦玉听到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后,嘴角也只是微微扬起一抹微笑。
“不曾想,弟弟也是个心怀风云之志的风儿男子。”她先是谬赞一声,口吐芳兰徐徐道,“天之下,人为大义而取生。地之上,孰可证道求桑。”
语句轻柔,话落顿止又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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