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凌晨,小雨依旧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姜临月和林英杰两人劫后余生,背靠背坐在树下。
“小老虎为啥没有杀你?”林英杰不解。
“我不清楚,他瞥了一眼我这个玉佩,愣了一下,然后就走了。”姜临月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林英杰,“你来看看!”
玉佩通体血红,雕刻一只飞鸟,林英杰看不出所以然,又丢给姜临月,“这是从哪得来的?”
姜临月思索了一阵:“好像是在红颜阁,与一个女子划拳,输给我的,那天我喝得有点多,记不清了。”
姜临月本是出入烟柳之地的常客,早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抛在脑后。
“红颜阁?“”林英杰嘿嘿笑道:“鄙人有幸去过一次,确实不同于寻常青楼。”
“待回到云水城,我请你去玩玩。”
“那敢情好啊!”林英杰露出兴奋表情。
姜临月看着他已全然忘了自身伤势,便问:“没事了?”
“这小老虎不同凡响,我刚才尽出全力,已经跻身上三品境界,还是被他击溃,受了一些内伤。”林英杰支撑身体,想要站起。
“一夜折腾,我也疲惫不堪,马车还在那里,可惜马夫不见了。”姜临月顺手一指,果见那马车并没有跑远,马匹正在草地上悠闲吃草。
“我得运功调息,就劳烦姜少爷来驾车吧,离这里最近的枫棠镇,还有半日路程,我们到那休整一下。”林英杰咳嗽两声,作痛苦状。
“林教头信守承诺,忠心护主,还为此负伤,我心下甚慰,决定再给你追加二十两银。”
林英杰一听,大喜过望,忙道:“姜少爷千金之躯,怎么能做马夫,还是我老林来吧!”
“你不是受内伤了吗?”姜临月早已拿捏他,故意笑问。
“少爷如果再加十两,别说驾车,我背你都成!”林英杰嘿嘿笑着,扶起姜临月上车,自己拿起马鞭,朝那马匹一甩,“嘚儿驾!”
枫棠镇,因多植枫树、海棠花而得名,景色优美,是天南国风景名胜。
时间已近午时,马车停在一处客栈。
“小二,给上四个热菜,两碗白饭,一壶烧酒,顺便打扫两件上房!”林英杰喊道。
不一会儿,菜已上齐,水晶淆肉、板栗烧鸡、香辣蹄花、枫糖甜糕,还有当地人最爱喝的枫棠秘酿。
两人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乱叫,赶忙举杯换盏,吃喝起来。
“我有个事情和你说。”姜临月嘴里塞得满满,鼓鼓囊囊说着。
“巧了,我也有个事情要说。”林英杰也是一个姿态。
“林教头先说!”
“还是少爷先说!”
“其实我……”姜临月刚张嘴,却被林英杰截了话头。
“算了,还是我先说,昨晚少爷与我十六两银,仍欠我护送费三十四两,咨询费一两,少爷奖励我二十两,还有车夫费一两,共计五十六两银,少爷可得记好了。”林英杰掰着指头算得起劲,低头自语:“少爷刚才想说啥?”
“那正好,我也是这个事情,这几日吃饭住宿的钱,你包了,凑够六十两,我回去一起付给你!”姜临月说完,塞进嘴里一块甜糕,一溜烟跑进客房去了。
只留下林英杰一脸懵逼。
休息了几个时辰,已至傍晚,这几日正是镇上海棠花盛开的季节,老百姓还会为此举办灯会,两人体力已经恢复,准备出门逛逛。
城中有一条小河,名曰红枫河,河道两旁栽种整齐的红枫树,路边一丛丛的海棠花已经盛开,花香四溢,河中几条乌蓬小船行进,沿河街面是干净整洁的石板路,就着雨后雾气蒙蒙,简直如画卷般秀美。
还真有点江南水乡的感觉,姜临月心想。
两人来到城中最热闹的街区,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姜临月瞧见不远石桥上,几个女子打油纸伞走过,伞面绮丽多彩,像是泼墨画上的鲜花,尤其是簇拥在中间紫伞下面那位姑娘,一身淡紫衣衫,柳眉杏眼,肤白似雪,婀娜多姿,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虽然面部带着白纱巾,但透过那双眼睛,不难想到是一个绝色美女。
“姜少爷,别看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林英杰碰碰他。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姜临月忽然想到了卞之琳的《断章》,用在这里正合适,他本是中文系汉语言文学毕业,大学期间虽然终日浑浑噩噩,但文人的穷酸倒是学了不少。
林英杰若有所思,还未答话,旁边一个少年说道:“这位公子的话意蕴深远,让人浮想翩翩,感悟深刻,真是佳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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