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酒窖内。

赵洁躺在酒窖内的床上,肥胖的身上包扎了快半个身子。

他眼神飘忽得望着屋顶的一切。

“管事,那个小崽子的事怎么办?要不要告到县衙那里去?”说话的人是赵洁的手下。

“告…”赵洁握着拳头,吐着字。

“那我这就去收拾收拾。”听罢手下便打算出门去县衙。

还没等他转过头,就被赵洁踢了一脚。这一脚下去,原先被喻奇踢的胸膛那个地方再次作痛起来。

赵洁低吼着“告个屁!我也想告啊……但是她身边有韩喻…这怎么告?”

“这…”,手下端着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洁眼睛溜了一圈,邪笑道“等哪天韩喻罩不到她的时候我们再告。”

听罢手下连连点头。

“赵管事?”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俏皮的女声。那是喻奇的声音。

赵洁一听立马警觉起来,一把拉过手下的手臂,说道“她怎么来了!?拉我起来!”

喻奇第一次进古代的酒窖,从踏进大门的那一刻起她不得不感概。

“这过去的酒窖可真的是够气派的!”

她轻轻地摸着门口那儿堆着的好几排的酒罐,闻了一下,嗯,上等美酒。

这要是被我买下来那可真的是太赚了!

喻奇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见赵洁还没有出来,她便再次喊了起来“赵管事?”

“原来是喻管事啊。”接话的是赵洁的手下。

喻奇看了眼来人,有些惊讶。此人皮包骨头,似乎风吹即倒。

心想明明是邻国最好的酒窖的赵洁的人,却是这般瘦弱。看来赵洁平日里对自己的手下也这般差劲。

喻奇收起审视的目光,礼貌得弯了个腰说道“怎么称呼?”

“在下姓严,喻管事叫我严某就行。”

“严某?这可不行,人总得有名字的吧!”喻奇摆了摆手,不打算接受这个称呼。

来人惊了下,再次说道“那便叫严三吧。”

见严三不再拘束,喻奇觉得解除契约有些苗头,便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张纸道“这个是之前我和你们管事定的契约。”

边说喻奇边开始撕起来,“我问过我们燕然了,她不愿意。既然如此,那这个契约便不需要了。”

说完契约正好撕成四半。

“这!”严三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狂妄的。这张纸是小事,但是当初喻琪就是因为需要君子酒窖的美酒才会和君子酒窖达成燕然的交易的。

她这是自断后路啊。

他眼神锐利了些,他觉得眼前人和之前的喻琪大为不同,就好像换了个人般。

这个契约是自己和管事一起找喻琪做的,当时他清晰得记得她脸上那得意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算严三觉得十分蹊跷,但他还是觉得还是不要和喻奇撕破脸皮为好,毕竟她身后可是韩喻,而且这小崽子心思也深着呢,搞不好到时候摆自己一道。

他想了想道“这事我还得和我们管事商量一番。”

喻奇眨了眨眼。

撕都撕了,还商量个什么。

当然喻奇也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这么突如其来冲来说决定不再和赵洁有契约关系,毫无惧怕之意,肯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君子酒窖倒也见不得是君子,肚子里都是心思。”

喻奇心里想道。

但见严三看起来有些为难,便也作势回道“那便麻烦严公子和你家管事告知了。”

“什么!”正当喻奇打算去别家时,一道刺耳的声音划过喻奇和严三的耳朵。

赵洁看着喻奇手里的撕了的纸,不可置信道“喻管事,你难道不要这邻国最好的酒窖生意了吗?!”

喻奇一听就知道他另有他意,他哪是替自己心疼生意啊,分明是不舍得燕然。

随后便假笑应付了下,准备离开。

赵洁见状急了眼,边追边喊“喻奇!星点楼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这么做有考虑过其他人吗!?他们可全都等着你养活呢!”

喻奇听得出来赵洁的言下之意,他在骂自己自私自利,自己亲手建起来的星点楼,就因为一个人说不定明天就会关门打烊。

但是她决定就是决定了,她也拎得清楚,她从不后悔,她也知道自己说再多赵洁这个一心只会为自己谋利益的人也不会懂的。

可是她还是要说。

她停住了脚步,淡淡得望着远处的赵洁说道“美酒的生意天下多得是,而燕然也只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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