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守在弟弟身后的叶灵儿暗笑。

又一个上弟弟套的蠢蛋!

嗯?

蠢蛋?

那时常也踩弟弟挖的坑的她?

“如此,多谢郭公子。”

“好了,进府说话。”

“好,世子,郭世兄,请。”

“世…哦,三公子请。”

“…”

叶峥想养养眼的目的落空了。

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对女性禁锢。

想来,先前在秦府,能与范若若面当面相看,是因为父母长辈都在。

这样的诗会,女子怎好随意抛头露面?

一层薄纱拦在每一位受邀前来的女子座次前。

朦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能无聊应付左右之人的搭话。

郭保坤真是个大憨憨。

他不过好言好语两句,就黏着他,说个不停。

话语间,也隐隐替太子拉拢的意图。

对面,薄纱之后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三公子深得诗词个中三昧啊。”

范若若感慨道。

“是吧?我弟确有才华吧。”见她夸赞,叶灵儿喜笑颜开。

周遭的名门贵女闻之,暗暗念了数遍后,也深以为然地点头,至于叶峥的才华?

范若若笑眼看向叶灵儿,道,“我更羡慕你和三公子的姐弟情。”

“嗯?”叶灵儿愣了下,想了想,小声问道,“怎么?范小公子与你不睦吗?”

她有点费解。

之前没听过此事。

瞧柳姨娘给范若若张罗这劲,不像啊。

范若若眉心泛起忧愁,轻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那为…”叶灵儿差点脱口而出的问下去,想起弟弟下车驾前的叮嘱,及时闭口。

范若若看向叶灵儿,犹豫了下,还是没说出口,只是冲她笑了笑,“听下个人的诗吧。”

“…”

诗会很平淡地结束。

没人撺掇、拱火,叫叶峥作诗,除了碍于他叶家嫡子的身份,今儿这诗会,太子和二皇子两方党羽都想拉拢他。

叶峥想人前显圣都没踮脚搭子。

“灵儿姐姐,三公子,再会。”

司南伯范府前,范若若对叶灵儿和叶峥福了福。

“若若姑娘客气。”

叶峥拱了拱手。

叶灵儿冲她眨了眨眼,“若若,过几日,我来找你顽。”

“好。”

离开范府,叶峥姐弟俩没乘车驾回府,各驾了一匹马,往南市坊去。

他之前应承的,要请二姐吃酥山、凉浆和渴水。

这方世界,什么海水晒盐、硝石制冰、黄泥浆脱色法制糖等技术,火锅、烧烤、灌汤包子等吃食,都有了。

以他的知识储量,想施展一番不是不行,却要丈量丈量江南三大坊的技术水平再言其他。

南市坊,各类风味小吃、南北各类货物都能在这寻到,酒肆、茶铺、勾栏等娱乐场所也有,算是当时代的网红街。

街道两旁摆满各样式的摊子,或卖些吃食小玩意,或杂耍卖艺,好在南市坊道拓了几次,供车驾、行人的空间仍很富裕。

姐弟俩并道而行,小心观察,规制马匹,缓缓行进。

大庆国律,闹市纵马奔驰,笞三十。

“我听闻司南伯有一长子,一直养在儋州老家。”听二姐描述范若若的烦恼,叶峥提点道。

叶灵儿想了想,蹙眉推理道,“若若也曾养在儋州一段时日,四岁回的京都,之后这么些年,并未传出柳姨娘苛待若若,想来相处的还可以,她如此苦恼,莫不是…”

两人并未在意,一辆本该越过他们的车驾,在有人授意下,马夫勒了勒马缰,改缓缓跟在他们后方。

叶峥立即察觉,往后看了眼,是官员的车驾,品阶不高的那种。

他抓住马缰的手并不松,以左手轻拍右手手背,笑道,“果然,在我的熏陶下,二姐还是有长进的。”

叶灵儿骄傲地哼了声,“我今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转而,她叹了声,为新相识的好友鸣不平道,“诶,夹在私生长子哥哥和一起生活十年的姨娘之间,确实难做。”

“呵.”叶峥轻笑了声,道,“要我说,此乃司南伯之过,立身不正,嫡庶不分。”

叶灵儿双眼一瞪,道,“你敢非议长辈?”

后方车驾传出一声闷哼。

叶峥再往后瞥了眼,皱了皱眉,这人该不会把他的话传给司南伯吧?

算了,他对和范若若的婚事,也不强求。

斜睨向二姐,叶峥不惧道,“事父母几谏。”

后者笑骂道,“你真…颜之厚矣,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说什么?二姐,我听不懂。”

“莫装傻,你…”

“嗯?”

“二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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