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准备哪天过来佛山？”蒋禾斯挨个给省里的座讲教授打电话，为的是筹备年终会议的事。确认好了每个人的时间和讲课内容后又开始给同级的几个医院代表沟通，这个环节，他第一个打的就是吴正远的电话。
“24号开始，23号晚上过去！这次我不用做讨论嘉宾了吧？”
“哎，到时看情况，原定计划，你是不用参与讨论的，但要是哪个人临时有事，来不了你再顶上去！”蒋主任也是想的周到。
“我是备用的，是吧！哎，这次北边那边来的人多吗？”吴正远又想起了在韶关开的那场会。
“来了好几家医院，青岛，天津、河北，都有代表过来，人还不少！这几个都是我们副院长亲自去打的电话，确认人家的行程，还是很重视的！”
听到青岛两个字，周奉庭的脸又浮现在吴正远的脑海中，接着他又想起了周家父母来找陈雨延的事。
“青岛来的哪家医院？”吴正远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纪华那个周奉庭，我特意细问了一下，那家伙还真的会来！看来他们医院是真的想重点培养他，不过听说那次韶关回去之后，他在纪华收敛很多，反响还不错，但是这不能全信。哎，对了，你这次不要带陈医生过来就行了！”蒋禾斯在那天之后听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八卦”，知道那个打人的女医生是潭江医院的陈雨延，也算了解了一二。
“嗯，她那两天确实去不了，她要值班！”吴正远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护犊子的骄傲感，甚至让蒋禾斯觉得那人是他的什么亲密之人。
“你这一口她、她、她的！怎么，跟我打个电话还护上犊子了？”
“你说起，我不是跟你说嘛，她确实去不了，也省得见到周医生到时又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蒋禾斯忍不了了，继续说道：“没准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你管这么多干嘛，况且那天陈医生又没受伤，反而是周奉庭被砸了一杯子，你一个当领导的，还想做纠纷调解员？”
“你这样说，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吴正远现在像个跟兄弟炫耀好事的小青年，至于这件好事，自然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事，你说？”蒋主任自然听得出来他的开心和捂不住的得意。
“我在跟陈雨延交往！”最朴素的话语，传达了他心中最不可掩盖的欣喜。
听到这话的蒋禾斯按耐不住了，急忙问道：“你说的是那个打人的陈医生？”
“嗯，是她！”
此时，佛山的北风吹起了路上的残叶，潭江桥下的江面上蹦出来几条闲不住的小鱼，明明是离不开水的鱼，却还是想拥抱太阳。天还是这么蓝，那一阵阵的北风快吹来了明年的初春。
蒋禾斯心里还是为他开心的，虽然嘴上还是要损他几句：“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现在才告诉我，要是我今天不提她，你是不是结婚都不准备请我？”
“你看看，第一个告诉你你还急！”吴正远说完笑了一声。
“我是第一个知道的？”蒋禾斯瞬间没脾气了。
“是啊，刚确定关系没多久！”
“行了，那还能接受！话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蒋禾斯在听的消息中，也能感受到吴正远对这个女医生的各种维护，但因为是别人传的，就没细想，更没因为这些小事去烦吴正远。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什么时候结婚摆席啊，我告诉，我可在这等着啊！”
“不急，刚开始没多久呢？”
“那你准备让她去哪个科？”很明显，蒋禾斯的问话也是吴正远一直知道，但又下不定决心面对的事。情侣和夫妻是不能在同一个科室的，他一个做主任的更不能无顾这条潜在但胜似明面上的规定。
“我还没想好！她从来潭江医院就在我们科，然后一直是我带着，我怕她去其他科室不习惯！”吴正远话里有点担忧，但更多的是落寞，他也是怕分别的。他们最一开始的关系是同事，是带教和师妹的关系，因为这些关系，他们才慢慢的熟悉，命运逐渐交织在一起。现在突然要他从这层最初的关系中脱离出来，实话说，他很犹豫，很舍不得。
“能力行的话，去其他科也不怕，像内分泌，没有那么忙，不是更好！”蒋禾斯在提他的想法。
“能力肯定行的，上手很快，不过到底要去哪里，我还要好好想想！”吴正远从不担心陈雨延的能力，只是怕她在工作上不习惯，不习惯另一个科的工作氛围。
“那你再看看，还有啊，陈医生没换科室之前，你们要藏得好一点，你大小也是个主任，如果这件事没处理好，你们两个哪天被人发现了，都会有麻烦的！”蒋禾斯本来不想多嘴，但又怕吴正远春风得意，藏都藏不住，等哪天忍不住了在医院跟陈医生牵起了手，那可不得了。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吴正远的手机就收到了蒋禾斯的信息，是一张开会议程表，满满当当的脾胃专科教授和讲授课题，起码有十几个。他也要提前熟悉这些课题，到时真的被拉上去做讨论嘉宾就不至于讲的不挨边。
吴正远今天准备去陈雨延那里吃晚饭，一出医院他就自己去超市买了一些菜，而陈雨延还在医院加班。前两天，吴正远强烈要求陈雨延给他一把备用钥匙，说是去她那里方便点。陈雨延顺手就给他了，省得他老是缠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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