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祠的祭祀,是三晋大地最盛大的祭祀盛典。

晋王祠,据传说最早称之为唐叔虞祠,是为了纪念晋国开国诸侯唐叔虞,以及其母后邑姜后而建设的,后在原址的西侧,根据《三国志》中的描写,仿造了铜雀台的制式,修建了一座祭祀晋文公的殿宇。后又历经南北朝,隋唐的扩建,才有了今日晋王祠的盛景。

晋王祠正对太原县城,背靠天龙山,不远处又有一蒙山。天龙山上有众多石窟壁画,虽不及莫高窟那般瑰丽辉煌,却也印证了自北魏至今,多少朝代对于佛教的信仰与推崇。

而蒙山的那一尊始建于北齐天保年间的摩崖大佛,体量之巨大,制式可与蜀国的凌云大佛相媲美。

作为整个三晋大地的瑰宝,晋王祠的地位不言而喻,虽然晋国的都城不在这里,但为了守护这晋祠与石雕壁画,李克用特意在晋祠的对面修了一座县城,并将通文馆的分舵设立于此,舵中长年有三位太保驻守,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早,通文馆分舵外,众多男弟子早就位列长街,两台轿子落放在了大门口处。长街两侧,被男弟子们隔开的平民百姓们,正扶着长枪,看着通文馆内的动向。

这一年,李克用闭关修炼,不理政事;李存勖带兵出征,不问归期;祭祀晋王祠的活动,便只得交由李嗣源主理,而这一天,百姓们也可以随着圣主的脚步踏入晋王祠,一同表达对三晋先辈们的追忆悼念之情。

况且太原县城早就传开了,李唐皇族第一美人,岐国郡主宋召召也要前往晋王祠祭祀,这些百姓,也都想一睹天家贵女的绝色容颜。

“女帝,今日可是要盛装打扮?”梵音天端着一盆玫瑰花水,用内力轻轻地震了一下房门,走了进来。此时,宋召召正坐在妆台前,广目天为她梳着头发。

“那是自然。本宫此番所代表的是岐国,就穿戴大红色的那套服饰吧。”宋召召说。

“诺!”梵音天将面盆放在了架子上,拿起蚕丝毛巾,沾满了玫瑰花水,为宋召召擦拭面庞,“在这通文馆里,不比幻音坊,梳洗打扮,还请女帝将就些。”

“既已入乡,便要随俗。本宫享受得了皇族的锦衣玉食,也可在西北荒漠风餐露宿,区区一盆洗脸水,又有何妨?”宋召召笑了笑,双手浸泡在了面盆里,“昨日与那神秘男子过招,真是惊险异常,我的双手,竟也在慌乱中蹭破了。”

“昨日那男子,奴婢现下想来还是后怕。您与那李嗣源都是当世罕见的高手,却。。。”广目天说着,停顿了一下,“却与那男子,也有着一定的差距。”

宋召召笑了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无需为了本宫的面子而不讲真话。昨日那男子,内力与本宫乃是云泥之别,寻常大天位的高手在他的面前,是撑不过三招的。”

“奴婢一直以为,功力修行达到大天位,便已经达到了顶峰,可依昨晚来看,似乎在大天位之上,还有更高的武功品阶。”梵音天说。

“幻音诀中有记载,修炼至第五卷,可容颜定格,青春永驻;修炼到第十卷,便可以达到新的武功品阶——神霄位了。”宋召召道。

“您现下已经修炼到了第七卷,想那神霄位,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梵音天说。

宋召召摇了摇头,“幻音诀的功法精妙无比,我在被那张玄陵打伤之前,已经达到了大天位后期的品阶,若想再有突破,实在是太难了。”

“听您这么一说,依奴婢看,昨日那个黑衣人,武功品级已然达到了神霄位了吧。”广目天说。

“小神霄之上,是中神霄,中神霄之上,是大神霄位。大神霄位之上还有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修炼武功,除去先天的天赋悟性之外,寿命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否则修炼到了耄耋之年,一把骨头都酥了,还怎能拿起长剑?那不良帅之所以能有如此的功力,还不是依仗着他那三百余年的寿命。可如若昨日之人并非那不良帅,可也真的奇了。”宋召召说。

梵音天从柜橱里取出了包袱,将宋召召那一身正红色的华服拿了出来,又把金冠凤钗摆在了妆台前,“女帝,今日是祭祀,咱们可晚不得。”

“嗯,快些梳妆吧。”

通文馆的大门处,李嗣源身穿一身亮银色的绸缎长袍,双肩装饰着鎏金的兽头盔甲,手中的修文扇,轻轻地煽动着。他的身旁,李存礼微微低着头随侍。

“女帝到!”此时,男弟子一声通传,宋召召的左手搭在了梵音天的手背上,广目天跟在她的身后。她们三人,皆以粉色的轻纱遮住了鼻子以下的容貌,缓缓地朝着李嗣源走来。

“女帝昨日睡得可还安好?”李嗣源问道。

“托圣主的福,别院修葺的十分舒服别致,卧榻其中,并未觉得与幻音坊有何不同。”宋召召道。

“那便好!”李嗣源说着,做出了“请”的手势,“祭祀事大,还望莫要误了吉时。小轿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还请女帝上轿。”

宋召召笑了笑,随即走下了台阶,走到了后面的那顶轿子的面前,广目天为她掀开轿帘,梵音天用手挡着轿顶,两名轿夫向下压轿,宋召召便坐了进去。

“起轿!”李存礼高喊一声,一前一后两顶轿子,便被轿夫抬了起来,一行人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对面的晋王祠走去。

“女帝,从昨夜至今日,李嗣源并未与您提及龙泉剑被那神秘人夺走一事,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走在轿子旁边的梵音天,掀开了轿子的帘子,对宋召召说。

“静观其变。”宋召召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