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怎么办?!”
一侍从快步从前方赶来,对着马上的一男子跪拜问道。
“派些人,沿着水流上下寻找,记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注意行踪!”
男子神情沉静,看着眼前大战后惨死的诸人,神情莫测,不知再想什么。
“是!小的这就去办!”
那侍从连忙应道,对着男子再次一拜,匆匆退去。
“再去问问,确定齐铭他们就是从这里坠落的?!若没用了就别留着了。看来此事牵扯不少,就是不知那几位又有几人身在其中。嘿嘿,又要热闹了。”
男子收回遥望着黄龙河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戏谑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诡异,透出一种猎杀血腥之气,让随从的人无不惶恐低头,丝毫不敢去看。
然后又见这男子对着跟随在身边的侍从吩咐道“再看看周围,看暗影是否还留下别的消息!”
“主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随从即刻领命。
“咳咳…咳咳…”
一阵虚弱的咳喘间齐铭疲惫的睁开眼睛,明亮的光芒刺的他不由再次闭上了眼,顿时他只觉一阵阵眩晕剧痛夹杂着虚弱无力似浪潮涌来,撕扯着他忍不住的呻吟出声,同时脑海中各种记忆的碎片似撒落的画面,一幅幅席卷而来,让他再次忍不住的痛吟出声“呃啊~”
眼前再次一阵阵的发黑,眩晕虚弱感撕扯的他再次要昏死过去,却又被齐铭咬碎着牙槽才生生撑住,因为他必须要清楚此刻自身的状况……
“吱呀~”
就在齐铭努力回想和思考着一切之际,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齐铭的思绪,他顺着声音和光线凝视过去,见一村妇和几个村民簇拥着一老者进来,嘴里在不停的说着什么河里…上游…重伤…却还活着…不像普通人……
在看到眼前的诸人与听到他们的话后,齐铭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之前醒来恍惚中已看见这屋内布置而有所猜测,但是此刻在看清楚来人后就更确定了他暂时安全,并没有落到那些人手中,只是不知现在过去了多久?!
“呀!你醒了啊?!你怎么样了?是我家的把你拖上来的,你是什么人……?!”
三婶见齐铭醒来很是意外和欣喜,满心的疑惑终于忍不住的问出,一连串的问话不止叫齐铭一愣就是一起来的人也一呆,见三婶还想要说,身旁的王水牛连忙开口打断了她。
“你先别吵,这位…大人才刚醒来,受着伤,还是让叔公老人家先看看才好!”
听自己男人这样说,三婶才意识到自己孟浪了,有些讪讪的笑笑,羞赧的连忙往王水牛身后躲去,低声细语的嘀咕一句“我就是稀奇他是咋回事吗……”
诸人知道三婶心直口快为人爽朗的性子因此也不怪她多嘴,反倒觉得她说出了自己心里想问的事,因此都只笑笑。
“这位…?!”
三叔公看着齐铭试探的问道。
“老伯~我姓齐,在家排行老二,您叫我齐二就好!不知现在是什么那天时辰?!”
齐铭连忙说道,本想起身见礼,却因为伤势而一时无力而没能爬起,反倒扯动了伤势疼的他冒出一头冷汗,只是他明白那些追杀他的人定然不会放弃,会追寻过来,所以才想知道自己到底昏死了多久,好判断眼下形势。
“齐公子,你这伤势不轻,赶快躺下。今天是仲秋下旬的第二天,刚过午时。”
三叔公虽然不清楚齐铭为什么要问时间,又是什么人,但他人老成精,见识多,只从齐铭的神情气度便知道此人非富即贵,因此也不敢怠慢,如实回答着他的话却不好如他所言去唤他齐二,便敬其为齐公子。
“是啊!你身子亏损的严重,乱动不得!”
三婶奇怪齐铭怎么一开口就问日子时间,只忍不住冒出一句,惹的诸人哭笑不得,而她还不自知的嘀咕着“莫不是溺的浑了,把日子都分不清了?!还有这姓齐?!是哪里人呢?!是上游江人吗?!”。
“我是蜀州人氏。”
听到距自己坠江不过一两个时辰,齐铭放心不少,想来那些人要寻来也不可能太快,随即便对诸人笑笑,不在意三婶嘀咕的话,开口说了他的来历,同时又对众人抬手拜谢“齐二谢过诸位乡亲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厚报!”
“齐公子客气了!”
“齐二爷说的什么话!”
“是水牛大哥救的你,我们也就凑个热闹!”
……
一时间诸人各自开口,对齐铭见礼说道,不敢居功,却又都忍不住好奇他的经历,但又淳朴的不敢乱说话,只等三叔公去说。
“齐公子见笑了,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没什么见识,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你别见怪,不要往心里去。”
三叔公虽然也惊疑齐铭的身份和经历了什么但却更担心别的。
看出齐铭不是一般人,又见他所受的伤乃是兵器所致,再又坠入黄龙江等等,三叔公哪能想不到这个大人物其实更是个“大麻烦”。
他们黄泥滩只是个普通的小庄子,生活的乡亲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几辈子都过着上山下河,打猎耕种的生活,虽然辛劳但好在安稳,如今忽然救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大人物,看似是干了好事,但就怕给因此会给村子带来什么麻烦!?
他王三金活了一辈子,见识过不少世事,什么权财名利其实不过都是过眼云烟,最后都不如后辈子孙的安稳生活来的实在,所以相比较这些后辈的好奇期待,他更希望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看着眼前被叫三叔公的老人,齐铭又那里听不出他的话外之音,再看看这些救了他的淳朴善良又热情好客的农户百姓,齐铭除了感动也担心他的出现会给他们带来灾祸,因此他并不介意三叔公的话语,反倒因为这村庄有他这样德高望重而又睿智的老人而高兴,因此郑重的说道“老伯,您言重了。你们是我齐二的恩人,我又怎么会怪罪呢?!只是我眼下有急事,不敢久待,还望贵庄子能帮我找辆马车,我好赶路!”
“这怎么行?!你还受着重伤呢?!”
三婶大惊,想不通齐铭怎么一醒来就要走?!
“是啊,齐公子你这身子可赶不了路。”
“齐二爷,我们村距府城少说也得一天的行程,你这会也来不及了啊!”
“况且你这重伤又溺水的,身子怕是吃不消啊?!”
“还是先在我们村修养几天,等身子好些了再赶路吧!?”
………
一时间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齐铭,想不明白他都这样了还要急着赶路,为了什么?!还是觉得被怠慢了?!
“三叔公,你快劝劝吧?!”
见齐铭执意要走,众人一时没了主意,都把目光看向三叔公希望他能劝住齐铭。
三叔公一时有些无奈,看着齐铭惨白虚弱的脸,心头掠过一丝惭愧,但是再看看身边那一张张单纯质朴的脸庞后,却又觉得一切都值得,毕竟这些孩子都太过单纯简单,又那里明白这世事的凶险无常?!许多灾祸其实没有善恶,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不经意的善举。所以他不得不小人之心,只希望那份担忧是多余的才好。
“齐公子,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况且你这身子只怕也熬不起,还是先用些饭食再说!此去府城山路崎岖艰险,要上路也得准备一番才行。”
三叔公诚恳的说道,将一碗早已煮好的野参汤递给齐铭,关切道“这是我们在山上挖的野参熬煮的汤药,你先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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