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死!”

齐铭眼中的戏谑不减,目光饶有兴趣的扫过毅王身边的众人。众人明明知道他只是一个即死之人然而此刻却没人敢与他对视,被他那炙热恨毒了的目光,烫烧的慌忙低头,哪怕毅王身边那最得力的侍从也不例外。若按齐铭心意,若能杀了这侍从或许会让毅王更难受些,可是他却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何况相比较他们,除过毅王这畜生,他最恨的却是,他!

突然齐铭目光一转,死死的钉在赵诚身上,狠狠的说道,犹如诅咒。

“大…大人~”

赵诚惊恐的惊呼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中满是茫然与不解以及悲痛委屈。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悲绝凄然的看着齐铭,赵诚哀求的问道“大人,为什么?!小的不服!小的自认为大人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才将大人护送至此,虽有不足之处,可…可您也不该如此…如此对待小的?!小的死不瞑目~”

赵诚说的声声如泣,字字锥心,神情凄然悲愤,句句哀恸滴血,尽管只是几句却已叫人闻之落泪,恻隐不已,犹如窦娥之冤一般。

“呵呵~”

看着这一幕,君毅神情难掩的古怪,不由对赵诚多看了几眼,心中不知想到什么,只惋惜一叹,似唏嘘若讥讽。

“嘿嘿…嘿嘿……不甘?!不服?!护送?!九死一生?!哈哈哈……好一个忠肝义胆的,”

齐铭气极而笑,声音阴狠的犹如淬了毒一般,渐说渐大,癫狂之中满是悲绝暴戾之色,只盯着赵诚那看似诚恳憨厚的面容,心中愤恨搅痛,死咬着牙,歇斯底里中怒吼一句“奴才!可惜我却不是你的主子。”

“对吗?!三皇子。”

说着齐铭森然看向毅王,神情凄然愤恨却又自嘲而笑,枉他齐铭自负心思缜密,睿智多谋,竟连自己身边之人都识不清,何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何其可悲,可笑。

“不~不是的,大人,您,您误会小的了。”

听了这话,原本凄然哀怨的赵诚一愣,不可思议的望着齐铭又茫然的看向毅王,脸色惨白中蓦然涨红,只焦急慌忙说道,神情惶恐不已,匍匐着就要向齐铭爬去,口中连连说道“小人怎么可能是毅王的人,小人得大人照顾才有今天,若不是大人怜悯,小人只怕早已被抛尸荒野化为一具枯骨,大人您于小人有再生之恩,小人怎么可能忘恩负义,背叛您?!”

“铮~”

一声剑吟回荡,齐铭剑指赵诚,轻蔑一笑,笑容间满是厌恶鄙夷,呵斥住赵诚想靠近的心思,讥讽道“赵诚本官竟不知你还有如此本事,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如此虚伪无耻之态却又演的这样真挚诚恳,比那些勾栏当的戏子娈童都强,不会是你家主子好这口吧?!哈哈哈……三皇子,你不是想要那东西吗?!杀了这个畜生,本官如你所愿!”

赵诚被齐铭的决绝镇住,神情莫名的看向毅王又望着齐铭,愤然不甘,满心怨毒的骂道“齐铭,你无耻小人,枉我为你出生入死,而你竟想置我于死地?!哼~别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不清楚?!你不过就是想投靠毅王又担心泄漏风声,从而名节不保,所以才想灭口罢了!说我是戏子,你这伪君子才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哈哈…哈哈…赵诚,本官果然没看错你,表面憨厚老实实在狡诈毒辣,如此巧舌如簧,无愧一枚好棋子!”

齐铭对赵诚的恼羞成怒并不意外,只森然大笑,然后冷冷的看着一副歇斯底里的赵诚,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只问你一句,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所代之物,你又是从何而知,那是一件物品?!而非其他?!你若不是叛徒,林峰为何只是溺水却又一直昏死不明?!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此刻的恼羞成怒又是为何?!你押扣在指尖的暗器又意欲何为?!真当本官心瞎眼盲不成!”

听了这话,赵诚神情一滞,脸色霎时青白起来,整个人身子都是一震,瞬息瘫坐下去,定定的看着齐铭再说不出话来。

如此沉默了数息之后,赵诚微微一叹,低头促狭一笑,拍了拍手,缓缓站起,看向齐铭得意轻笑道“齐大人果然不负盛名!心思缜密,睿智多谋!不想在下如此小心竟也被你发现!可惜……”

说着,赵诚突然转身向君毅恭敬的跪拜下去“暗影拜见主子!小的无能,没能找到那东西,望主子责罚!”。

“呵呵,齐大人,果然好手段!”

君毅哑然一笑,看着齐铭感慨的说道,然后无奈中夹杂一丝嫌弃的瞥了一眼赵诚,淡淡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吧!

“谢主子!”

赵诚心头一凛,低压着头瞄了一眼毅王,见他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猜不出是什么心思,不禁有些惶恐,怕自己真被当做弃子,只慌忙说道“主子明鉴,莫要听齐铭胡言乱语,他不过是愤恨属下出卖了他,想藉此挑拨离间,妄图借刀杀人。他根本就没有主子所要之物。自出城后小的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不曾离开半步,而且小的也已多次搜查过他的所有,并没有什么可疑之物。若真如他所言,不可能没有丝毫痕迹,除非……”。

说到这里,赵诚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盯着齐铭嘿嘿直笑,目光中满是怜悯可怜和嘲笑,然后自信的喊到“…除非他也只是那背后之人的一枚弃子,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好以此混淆视听,偷梁换柱,行那瞒天过海之计。”

赵诚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正确,因此只激动的看向毅王,两眼放光的说道“或许那东西还在城中,根本就未被送出!求主子再给小的一些时间,定能……”

“哈哈哈……哈哈哈……”

齐铭忽然大笑,神情间满是嘲弄的看着赵诚,眼中的讥讽鄙夷毫不掩饰,只戏谑的说道“果真是个人才啊,如此匪夷所思的谋划与算计,可谓是天衣无缝,齐某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只是齐某想问一句,赵诚,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吗?!还是你认为三皇子与他身边的诸多谋士都不如你?!”

“主子,小的不敢!齐铭你休要信口雌黄!”

赵诚慌忙辩解,怨毒的看向齐铭,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只是他却不能。

在三皇子没有开口之前,谁也不敢乱动齐铭。

“心虚了?!还是你根本就是一个废物?!”

齐铭一脸讥笑的看着赵诚,对他的恼羞成怒很是满意,至于那怨恨却不屑一顾,只自顾自的继续道“是啊!你一直跟在我身边,也时时盯着我,可是却没发现那东西,那么那东西不再我身上又在那?!不过是你蠢罢了!”

说着齐铭无视赵诚要杀人的目光,拔下头上的发簪,“咔嚓”一声折断,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又那处一枚看似普通的玉阙,用折断的发簪从中穿过,然后将手中的佩剑倒着拿起,把折断的发簪与玉阙套卡在剑柄的凹陷处,用力扭转,然后在一连串的咔嚓声中一拽,接着就见那看似普通的剑柄竟层层舒展而开,宛如一朵莲花绽放,其中花蕊处隐约有着物品嵌放其中。

“以三皇子的见识,千机阁之名想来不会陌生吧!”

至此,齐铭目光戏谑的扫过赵诚,只见他神情呆滞惊恐的瘫坐在地,几次嘟囔着嘴却又发不出声音,只滚动着喉咙发出一阵“呃啊”之声,而齐铭却并不理会只饶有兴趣的看向君毅冷沉的面容,嘲弄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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