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宋辞,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朕自有定夺,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永明宫宣和殿,几位言官跪在殿前。

御史台御史中丞宋辞首先叩首道:

“向皇上进言乃臣之职责与本分,皇后娘娘并无过错,便有过错皇上也未有明示,如今这样不明不白被禁足于宫中,让大臣们如何看,让天下人如何看。还请陛下三思。”

“怎么,朕做什么还要向你们请示不成。”

“臣不敢。皇后乃国母,便是有错,亦有国法规制,如果随意处置,如何让天下人信服。皇上若执意如此,是要置国法于不顾,是要失信于天下。”

“放肆”

“皇上不让臣说,臣也要说,说完,任凭皇上处置。皇上执政七年,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皆因陛下求革新,施仁政,经纬有方,赏罚有度。陛下是明君,是圣君,百姓心里明镜一般。如今陛下却要为一名女子置法度于不顾,置天下于不顾,这决非名君所为。陛下一言九鼎,执意要做什么,臣子们也改变不了,但,为天下苍生、江山万代,臣也要死谏到底,决不妥协。”

“好,你不是要死谏到底吗,朕便成全你。”冯直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来人……”

“陛下,请三思”御史大夫崔冼上前道:“萧玉声现统领南防军,都知他护妹如命,如今皇后娘娘无故被罚,他岂会坐视不理,若一时冲动,岂不是徒增隐患”

“怎么,朕还要看他的脸色不成!”

“啪”一只白玉瓷杯炸裂在宋辞的脚下,四散飞溅,成了牺牲品。

宋辞不禁看了崔冼一眼,眼里拂过一丝疑惑,更有一些不安,崔冼出生世家,两朝老臣,家族显贵,根基稳固。这么多年,虽经历新旧帝王更替,形势复杂,他仍能在这个位子上屹立不倒,并非他多么功勋卓著,也并非他能力有多强,而是他深谙官场,且并无雄心大志,从来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一问摇头三不知,滑不溜湫地游刃于朝堂之间,不结党也不攀附,只要是陛下不问到他头上,他决不会主动开口。

皇上需要这样的有家族背景且从不生事的大臣坐镇朝堂,也需要这样的大臣当个摆设以帮他笼络世族,所以不管崔冼有没有能力,他在两代朝堂上都是皇上需要的人。

所以他不用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好。

可是今天,他却说话了,而且说的话明面是在帮宋辞,实则是在暗戳皇上的敏感处,进一步将宋辞推向更深的危险境地。

他这样一反常态的说话,究竟为了什么,他针对的是萧玉声还是他宋辞?或者另图谋?

宋辞在心中疑惑,一时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来人,宋辞目无尊上,言辞冒犯,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几名内卫上前,将宋辞架了起来。

“陛下息怒,臣是觉得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崔冼继续四平八稳地建议道。

“计议什么,崔冼你也想跟宋辞一起吗”

崔冼闭嘴,不再说话,保养丰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轻抬了抬眼睑,又迅速垂下,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悄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请陛下三思,切毋做令天下人寒心之事啊。”

宋辞回过神来,挣开内卫,再次叩头,前额因猛烈叩击地面而流出殷红的血,消瘐的脸颊因急怒而变得有些狰狞。

“陛下请三思”几名官员见宋辞如此,也忍不住出列跪在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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